秦承古来得匆忙,走得也匆忙。
在他带着亲卫们,转身离去的刹那,已经走到房门口的李丹青回眸看了一眼他们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这才又走入房中。
“小宝贝,我来了!”李丹青高声言道,做势就要扑上前去,可脚步方才迈出,一支剑便悬在了他的颈项。
李丹青的身子一颤,僵在了原地,他看了看眼前自主悬浮的利剑,又看了看盈盈坐在床榻上的姬师妃。
“殿下……就算要卸磨杀驴,也未免太快了吧。”李丹青这般言道。
“卸磨杀驴?”姬师妃叨念着这个字眼,从床榻上站起了身子,迈步朝着李丹青走来。
她的身姿摇曳,一娉一笑都眉眼动人,房间中的光线昏暗,这幅情形怎么看怎么充斥着一股暧昧的气氛,但可惜此刻的李丹青额头上冷汗直冒,根本没有心思去欣赏眼前这幅绝美的风景。
“我以为你很清楚,我们姬家最擅长的本事就是卸磨杀驴呢。”姬师妃这样说着,她来到了李丹青的跟前,语气古怪似乎意有所指,目光却直直的落在李丹青的脸上,似乎想要从对方脸上的神情变化中寻找某些她想要看见的端倪。
李丹青藏在袖口下的手在那一瞬间死死握紧,指甲嵌入肉里,这才强忍那一瞬间自己内心泛起的怒火,在脸上摆出一副狗腿之相。
他舔着脸言道:“那也得分什么样的驴。”
“没用的驴,杀了也就杀了,可有用的驴,杀了不就可惜了吗?”
“有用的驴?你觉得你是吗?”姬师妃眯着眼睛问道:“秦承古已经走了,你觉得你还能有什么用?”
姬师妃的逼问并未有让李丹青生出半点恐惧,反倒是在那时嘴角上扬。
她的问题,正中李丹青的下怀。
“殿下受了重伤,起码还得半个月的时间才能恢复过来,这半个月,殿下就不怕再起意外吗?”李丹青反问道。
姬师妃皱了皱眉头,看了李丹青一眼,冷笑道:“秦承古今日既然没有胆子来看,那日后他又何来胆子做些什么?”
姬师妃虽然语气冷冽,但李丹青却在那时听出了那语调中的迟疑。
他伸出手轻轻拨开了悬在自己颈项处的长剑,但姬师妃的眉头一挑,神剑依然悬在李丹青的颈项前。
李丹青面露苦笑,姬师妃寒声道:“少拿那一套故作高深的架势诓骗我,今日你若说不出一个就里来,你便可以去泉下和你父亲团聚了!”
李丹青摇了摇头,收回了自己试图拨开长剑的手,言道:“很遗憾,长公主今日不会杀我。”
“凭什么?”姬师妃寒声问道。
“嘘。”李丹青却在这时伸出了手,一根手指放在自己的唇边,朝着姬师妃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姬师妃一愣,虽然摸不清李丹青的心思,但还是下意识的照做了。
……
“秦叔叔好奇怪啊。”侯玉侧头看了看身旁的宁绣,这般言道。
宁绣的脸色还有些泛红,并未有从方才那番变化中彻底回过神来,听闻这话,也未作多想,只是言道:“伴君如伴虎,秦叔叔小心一些,也是正常的。”
侯玉哪里懂得这其中的就里,只是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便又拉起了宁绣的手言道:“算了,不管了!咱们快去红宁斋吧!晚了,那里的
糯米糕又卖完了!”
“就知道贪吃。”宁绣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但还是在那时准备迈开步子,与侯玉一道离去。
可就在这时,侯玉又忽的瞥见前方的数道人影,她的脚步顿住,指着那几人问道:“咦?那不是秦叔叔吗?怎么又回来了?”
宁绣一愣,定睛看去,却是秦承古几人去而复返。
她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秦叔叔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秦承古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说道:“叔叔想了想,这来都来,不见上一面,好像有失礼数,要不我进去等等?”
秦承古虽然有些反复,但这要求也算合理,宁绣点了点头言道:“自然,我这便引路。”
说着便转过身,带着秦承古走入大风院中,而身旁侯玉却嘟起了嘴,显然对于秦承古让她错过了今日的糯米糕颇有些不悦。
……
时值上午,大风院的弟子们大都聚集在演武场中,聚精会神的看着一副画卷。
跟着宁绣走到此处的秦承古暗觉稀奇,便问了一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大风院难道不教人习武,而是教人读书画画?”
“这李丹青未免太过误人子弟了一些,你们都是我应水郡的青年才俊,岂能如此耽搁,回头我就跟赵权说说,把你们调到别的学院去,不可在此荒度光阴。”
秦承古随口言道,可一旁的侯玉本就对秦承古的去而复返心有怨气,听到这话顿时大声反驳道:“才没有呢!”
“这幅画是白象驮天图的拓本!我们可不是在荒度光阴,这是在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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