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任性的心性一起,情天自己也非常陌生,但,这就是她啊。
当她再一次迈步,身后一声叹息,然后,她被一扯,抱进了一个怀抱里。
“小丫头。”
蔺君尚真是哭笑不得,商场中动辄千万上亿的合作案能沉着处理,却在这样一个午后,与一个小丫头在花圃边来来回回拉扯。
抱着了没让她挣开,他的声音带着叹息,从头顶传来:“你忘了,今天说好要带你去度假村走走,先去医院,我们就出发。”
情天在他怀里没动。
自从上学期末那一次去玩过山车,她曾主动拥抱过他一回,对他表达谢意之后,这是第一次,蔺君尚主动抱了她。
而且他说,他记得要去度假村的事。
一刹间,心里像是也坐了一回过山车,却不是那次山谷里感受的那一种,而是游乐场那种,高高低低,旋转曲折,心脏忽上忽下。
情天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只能僵僵地站着。
他今天穿黑色的风衣,玉树一样挺拔,墨发短锐五官清俊,宽阔的胸膛很温暖,鼻端微微散着冷冽的雪松香。
情天一直觉得雪松是低调的绅士香,深邃沉稳又透着淡淡奢华。
于他而言,再适合不过。
木调香能安抚人心,如此刻的他。
-
黑色的牧马人停在门口,他去取车,情天站在原地。
上车后,情天忍不住往回看了眼,蔺君尚从后视镜看到她的小动作,唇角弧度又扬起。
“她等会自己会离开,只是昨夜在这里借住。”
借住?
“……她是你的女朋友?”
情天没发现,她对他的称呼,从向来熟悉的“师父”变成了一个单字的“你”。
“不是。”
车子正驶出小区门外,蔺君尚注意着路况,只回了两字。
这样的只字片语在情天的心中串联起来,便理解成了一个新的词:前任。
她抿了抿唇,想问什么,却觉得自己不该开口了。
随后一路,蔺君尚的手机响了,他带着蓝牙接听,应是关于公事。
情天看到,车子缓缓驶入上次来过的地方,那所私立医院。
她下车时,蔺君尚也下车,同时结束了通话。
有护士上前,情天跟过去,走了两步,才发现身边跟着他。
她抬头看他时似有疑惑,蔺君尚问:“怎么了?”
“我以为,我又要独自被领走了。”
上回来这里,他将她交给护士就走开的。
护士在身前带路并未往回看,蔺君尚抬手刮了一下她鼻子:“上回只是离开一会,领走也是师父领。”
……
后来去看医生,医生问情天症状,她说:“就是有点小感冒。”
“小姑娘别紧张,症状说具体一些。”
四十多岁的医生大叔以为情天是不喜欢医院这样的地方,才言语简短。
“都有哪些症状,跟医生说说。”蔺君尚也对她道。
“……发热,鼻塞,嗓子疼。”
医生听着情天说的,又看看她:“这症状应该不是一两天了。”
“……两天吧。”
情天保守道,偷偷看向身边那人,果然看他脸色更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