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只道领了好差事,欢欢喜喜跟着前来,哪知道……哪知道……”
“哪知道什么?”卫敬行听到“木工”二字,就不禁沉下脸来。
那人缩缩脖子,缓一口气,低声道,“哪知道做到一半,何六爷说,要将那木桥的桥板下边锯开大半,只有最上边薄薄的一层相连。小人知道是要害人,哪里敢做?可是……可是何六爷却拿出……拿出一百两银子……”
卫敬行咬牙,说道,“只因他拿一百两银子给你,你……你就做那伤天害理之事?”想当时桥板突然断裂的凶险,不禁脸色铁青,额角青筋崩现。
如果,不是自己习过水性,不但救不了卫敬岩,就连自己的性命也要搭上,那么,今日躺在这里的,恐怕就是三具棺木!
那匠人见他神色狰狞,越发心惊,颤声道,“小人做一辈子的工,也……也赚不到一百两银子,实……实在是……实在是……”
莫寒月淡淡道,“你们抽去亭上横梁的卯钉,又赚多少银子?”
那匠人身子一颤,低声道,“那……那横梁……横梁的卯钉,并不是……并不是小人抽去……”说完向同伴瞟去一眼。
“不是?”莫寒月扬眉,向右首匠人望去,说道,“这么说来,是你了?”
右首匠人急忙摇头,说道,“不!不!小人只是将卯钉做活,再……再连一条细线下来,旁的并不是小人所为!”
“也就是说,只要拉动细线,卯钉就会跟着脱落,是吗?”莫寒月淡问。
“是……是……”右首匠人垂下头,嗫嚅低声。
莫寒月问道,“你做这些事,也是因为何六爷给了你银子,是吗?”
“这……”右首匠人略一迟疑。
“还不快说!”卫敬飞抬腿,又向他身上狠踢一脚。
右首匠人吃疼,忙连连磕头,急声道,“小人一时鬼迷心窍,想拿到银子就可以回乡下讨个老婆安稳度日,再不用东奔西走给人做工,就……就答应下来!”
莫寒月扬眉,又紧问一句,“找你做工,给你银子的,是不是何老六?”
那匠人连连点头,说道,“是……是何六爷!”
何老六见他供出自己,不禁脸色大变,尖声叫道,“本来说好,你们拿了银子就远走高飞……”
“老六!”何道灵低喝,将他后半句话止住,向那二人喝道,“我们与你们无怨无仇,你们受谁指使,凭空污赖?”
何老六一个激灵,也既刻改口,说道,“是啊,你们自个儿伤天害理,如今出事推到我的头上,有何证据?”
那二人见他推的一干二净,不由都是脸色大变,前一人叫道,“何六爷,我们与相府的小姐无怨无仇,若不是你,我们为何要做出这等事来?”
另一人也道,“何六爷,你……你当初说十一小姐并不受宠,纵然死了也断断无人追究,如今出事,怎么推的干干净净?”
“胡说!胡说!”何老六连声大吼,说道,“没有的事,我何老六从不曾见过你们,你们凭空污赖,是受何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