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我心想这件事情不能说,说了就必然牵涉到范其然。
“那个叫柳眉的女警察也是你的相好之一吧?”胖子问道。
我现在已经完全可以肯定,这个肥猪肯定与钟野云有着某种关系。不过他的这个问题让我感到非常地愤怒,因为他侮辱了柳眉。
“放你妈的屁!”我忽然激动地站了起来,指着他大骂,“我告诉你,她可是我真正的朋友!我和她是清白的!”
“你找死啊?!你居然敢骂我!”那头肥猪朝我走了过来,他的手已经伸到了他的裤兜里面。
我知道他裤兜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东西,心顿时一阵哆嗦。
“黄亮!别乱来!”瘦子在喝止他。
他愤愤地走回到了瘦子的旁边。
“上次的事情我可以不给上面讲,但是你再胡来的话我可不依你了。他出了事情谁负责?”瘦子不满地在旁边道。
看来这个瘦猴子也是钟野云的人,因为我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柳眉他们可就会采取行动。我心里想道。
其实我也不希望出现那样的情况,因为一旦出现了那样的情况,那将会是一种两败俱伤的局面。我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事情将柳眉牵连得那么深。
他们离开了。因为我拒绝再说一句话。
我不知道接下来将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仍然是长时间的软禁呢还是……我忽然想到了我的父母,心开始紧缩了起来。
对不起,爸爸!对不起,妈妈!我的心在哭泣。
整个白天我都在惶然中度过。夜幕降临之后我更加地惶恐。我害怕夜晚,我害怕明天的到来。彻夜难眠。躺在床上,眼睛微合。虽然思绪飘纷乱得让我无法入眠,但这也是一种休息。这样的休息虽然不如睡眠对身体疲劳的恢复那么的彻底,但是它仍然是一种很好的休息方式。书上是那么说的。
天亮的时候我醒来了,我知道天已经放亮是因为我听到从窗户外面传来了一声鸟鸣。有谁见过半夜的时候鸟在叫?我确信新的一天已经来到。我不习惯于按照时间去计算什么时候是新的一天,总是以太阳的光亮照到自己的时候为标准,有时候还以自己起床的那一刻算起。
我整夜未眠,现在却在惶恐中担心着心里最害怕的事情,但是我必须首先得让自己的思维正常。幸好昨天他们来找了我,昨天的谈话让我退化了的某些功能得到了恢复。
他们会去将我的父母关进来吗?我最担心的还是这件事情。
整整一个白天没有人来找我。送饭的人也是来去匆匆。我没有去问那送饭的人任何的问题,我知道问了也是白搭。
我害怕的炼狱般的等待又开始了,我开始不断地在房间里面踱步,嘴里大声地在背诵着我中学时代被老师强迫背诵过的课文。
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象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飞翔。一会儿翅膀碰着波浪,一会儿箭一般地直冲向乌云,它叫喊着,——就在这鸟儿勇敢的叫喊声里,乌云听出了欢乐……。暴风雨!暴风雨就要来啦!这是勇敢的海燕,在怒吼的大海上,在闪电中间,高傲地飞翔;这是胜利的预言家在叫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我将这篇高尔基的《海燕》背诵得激情澎湃。我的脸上堆满了泪水,我知道自己已经近乎于一种疯狂的状态。
感谢我中学的语文老师,他强迫让我完整地背住了这段富有激情的文字。我现在发现这些文字与自己现在的心境非常的贴近。
夜幕再次降临,我哀鸣着捧住自己的头将自己扔进了房间的床上。
睡吧、睡吧,别管那么多了。来吧,你们来吧,只要你们问我什么我就按照你们说的去讲好了。我的意志彻底地被摧毁了。
睡着了,我已经没有了多少的知觉。没有梦,没有任何的思维,有的仅仅是自己感觉到自己正在进入睡眠……
“凌海亮,起床了!”睡梦中的我忽然听到有人在叫我。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你可以走了。”我发现是那个瘦子。
我有些迷糊:“走?到什么地方去?”
“你以为这是宾馆啊?”他笑了,“我们已经取消了对你的‘双指’,你可以回去了。”
“是吗?”我猛然间从床上跳了起来。
“我为什么要骗你?”他笑着说。
我不敢相信这一切。
走出房间,来到这栋楼房的下面,我闭上自己的双眼,尽情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多么的清香啊,美好的气息顿时传遍了我的四肢百骸。
睁开眼,狠狠地伸了一下懒腰。我感觉到全身的酸痛在这一刻消失得干干净净。
天上一片蔚蓝,这不像是临近冬天的天空。几只小鸟鱼跃般地从我头顶的天空中掠过,我感觉它们是欢快的。
“对不起啊,这是我们的工作。”瘦子在向我道歉,他将我的所有私人物品递交给了我。
我没有去责怪他,毕竟他曾经阻止了那头肥猪第二次对我施暴。
“我可以知道名字吗?”我微笑着问他。
“苗之风。树苗的苗,之乎者也的之,吹风的风。”他微笑着告诉我。我发现他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没有了威严,剩下的是一种和蔼和亲切。
我顿时想起了一种叫变色龙的动物。
“你们对我作了什么结论?”我问道。
“没有发现原则性的问题。”他笑着回答,“结论已经递交给了你们学校的党委和纪检部门。”
“我可以控告你的那位同事吗?”我开始气愤起来。他给了我极大的伤害,不是肉体上的,那种伤害将对自己的心理造成极大的影响,我不知道自己在今后的夜晚里面那个噩梦会持续多久。
“那是你的权利。”他笑道,“不过你有什么证据吗?”
我一怔,随即朝大门处走去。“不行不义必自毙!”走到大门处我实在难以忍受心中的气愤转头对他说。
“谢谢提醒!”他仍然在微笑。
出了大门,我看见前面不远处站着一排人。看着他们,我的眼泪禁不住地流淌了下来。
我们医院的那位老书记、柳眉、冉旭东、朱院长,还有。。。。。我的父亲!他们在离我不远处热切地在看着我!
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父亲却在朝我跑来,接着其他的人也跟上了他。
“海亮!我的儿子!你没什么吧?”父亲的眼泪顿时涌出。
“爸,是我对不起您!”我猛然间跪到了地上!这是自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在父亲的面前下跪,这是我第一次这样深情地去呼喊自己的父亲!
我被朱院长搀扶了起来,我发现所有的人的眼圈都是红红的了。
“组织上通知我来接你。他们知道了都来了。”我们医院的老书记对我说。
“哥们,祝贺你!”冉旭东过来对我说。
“这有什么好祝贺的啊?”柳眉瘪嘴道,“他本来就是遭到了陷害。”
“至少说明了一点啊,说明我们凌海亮同志是经得起检验的啊,这不?他们不是已经有了结论了吗?”朱院长在旁边笑着说。
“那倒是。”柳眉笑了。
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很奇怪:他们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地就将我放出来了?要知道,我可是已经到了心理崩溃的边缘了啊。
我没有问他们,因为我知道这个时候去问这个问题极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