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要和你说。”我急忙道。
“好,你说个地方我马上来。”
“你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你不相信我?那你总应该相信柳眉吧?”冉旭东听完了我告诉她的关于黄杏儿被强奸以及我曾经将光盘交给她的事情后生气地责问我道。
“我不是不相信你和柳眉,”见他误会了我,我急忙解释道,“那个黄杏儿曾经与我有过关系,我这意思你懂吧?至于为什么有关系可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说清楚的,而且现在我也不想说那件事情了,因为她都已经这样了,我真的不想再去说那样一些事情,那会对她的荣誉造成巨大的伤害。不过那和这件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和她,就是那个黄杏儿的关系还有谁知道?”冉旭东的脸色和缓了许多。
“没有谁知道啊?那可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我回答道,“对了,我估计最多也就岳洪波、唐小芙、还有曾可知道。不,他们也不应该知道的。”
冉旭东忽然笑了:“凌大哥啊,你可真够乱的。你仔细给我讲讲,为什么他们可能知道,又为什么他们可能不知道。”
我讲了几次黄杏儿与自己一起吃饭的事情,但是我仍然回避了产房的那一幕,“反正就是因为一件事情让她非常地感谢我。那件事情的重要性就如同我挽救了她的生命一样。然后就有了那样的结果。”我有意地夸大了那件曾经对黄杏儿帮下的那个忙的程度,因为我害怕冉旭东会怀疑我的说法,因为他是一位刑事警察。
“也许她被强奸仅仅是一种偶然。但是如果真的与最近的这件事情有关系的话,问题就肯定出在你说的那几个人身上。好了,你放心吧,我会想办法调查清楚的。”他说道,“你回去休息吧,对不起,晚上喝酒我来不了,反正柳眉和那位朱院长在呢。我晚上有一件重要的案子要办。”
我点了点头,向他歉意地道:“上次你被停职检查的事情是我连累了你。”
“别那么说啊。凌大哥,你最近是怎么的了?怎么老是在我面前这么客气?是不是因为上次我打了你?要不这样,你在我身上打回来就是了。”他不满地道。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被他说得有些无地自容起来。
他离开了的时候对我说:“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你家里的那些食物没有被下毒。”
回到家,柳眉和朱院长果然在这里。我发现自己的房子里面居然是那么的洁净、整齐,看上去就好像刚刚做了一次大扫除似的。
“怎么样?我还帮你收拾得不错吧?”柳眉笑着问我。
“你不老实。”朱院长笑道,“怎么只说是你一个人的功劳呢?这地可是我拖的呢。”
柳眉大笑了起来。
“嘘!”朱院长急忙做了一个手势。
柳眉调皮地伸了一下舌头,说道:“对不起,你父亲在里面休息。但愿没有把他吵醒。”
“海亮回来啦?”这时候我忽然听到房间里面传来了父亲的声音。我忽然发现他的声音听上去是那么的苍凉。
父亲从里面出来了,他居然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领带也打得很规整。
“哇!凌叔叔,你好帅!”柳眉夸张地大叫道。
“我儿子脱难,我要好好庆祝、庆祝。”父亲神色庄重地说。
“对,应该的、应该的。晚上我来安排。”朱院长顿时也收敛了笑容,真挚地道,“这样吧,现在离晚餐的时间还早,我和柳警官先去准备一下,到时候我给你们打电话。”
“好。”柳眉立即赞同。
我知道他这是为了让我和我的父亲有一个单独的谈话时间和空间,毕竟我才从那里面出来。
我感激地朝他和柳眉了点了点头。
“妈妈呢?”我问道。
“在家呢。”
“您怎么知道的?”我问父亲。
“医科大学纪委的人通知我上来,我吓坏了,就去找朱院长。”父亲回答,“朱院长打了电话后才知道你出了事情。你放心,你妈妈不知道这件事情。”
我顿时紧张起来:“学校的人怎么你了?”
“没什么,我到省城后他们只是问了我几个问题。就是问我知不知道你是否有受贿行为什么的。不过我可是真的怀疑你受了贿了,因为我忽然想起了你那次花钱那么厉害。”父亲说。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笑着问父亲道:“你现在放心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父亲没有回答我那个问题,他在问我。
我顿时无语,我无法面对自己的父亲,因为我是他的儿子,我的未婚妻却去做了那样的事情,这是我的一种无能。像我这样的儿子只能让那么爱面子的父亲感到羞愧和失望。
“快个告诉我!”父亲的声音透出一种凌厉与威严。
“曹小月背叛了我,她与我们省的一位副省长苟合了。”我迫不得已地轻声地说了出来。
父亲颓然坐下。
“这样也好,早发现的好。”父亲喃喃地说。
我点头。
“你去报复了?”父亲忽然问道。
我摇头:“我花钱找人去调查,结果被发现了。”
“你傻啊你?你应该直接去告状,到北京去告状。”父亲勃然大怒。
“他那样官位的人,我怎么能够告得下来呢?现在都是官官相护的啊。”我苦笑着说。
“我就不相信了,共产党的天下就容得那样的人横行?!”父亲怒声道。
我默然。我知道父亲的想法,他们那一代人总是对某些东西存在幻想。
“你不要认为我是老顽固。”父亲却在说道,“对共产党我比你了解!”
我仍然没有说话。难道我真的做错了?
“算了,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你现在好好的我就放心了。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就会到北京去告状!我就不相信某些人真的能够一手遮天!”
“爸,你别说了。我现在不想再当什么官了,就想老老实实的当一个医生。”我说道。
“这样也好。这样心里安稳。我们那地方最近好几个当官的都被抓进去了。现在当官危险着呢。”父亲点头叹息着说。
“是啊。”我有些失神。
“海亮,我告诉你啊,像曹小月那样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去留念。我以前在你妈妈面前说过,那个女人老在与你结婚的事情上拖延,我早就知道她有问题。所以啊,找女人一定不要找比你强的,也不一定非得要漂亮。女人的漂亮就那么几年,管什么用?”父亲开始像母亲一样唠叨了起来。
我今天没有厌烦的感觉。我觉得他说得很正确。
“赵倩呢?她现在怎么样了?”父亲忽然问道。
“她现在很好,她已经在谈恋爱了。她男朋友是江南大学副校长的儿子。”我回答。
“你看你!”父亲叹道,“那么好的女孩你不去喜欢。那个姓柳的女警察也不错啊?怎么你就没有抓住?”
我苦笑:“她可是我的病人。”
“病人怎么啦?又不是脏病!”父亲忽然大声地道。
我顿时被他的话逗笑了。
父亲也发现了他的话不大对劲,他笑了笑不再谈关于我感情的问题。
“海亮啊,我这两天老是有一个想法。我想现在对你说说。”父亲的语气很严肃。
“您说。”
“我觉得省城这个地方好是好,就是这地方太大了。这地方大了呢人就多、大官也多,很复杂的。我觉得你还不如回到家乡去当医生算了。你在这里不算什么,但是你如果回到家乡的话可就是知名的专家了。你说是不是?”
“不。”我摇头,“我不能输下这口气!”
“你啊,就是太犟了。”父亲叹道。
朱院长打电话来了。他告诉了我到晚餐的时间了,他说他正在一家酒楼等我,还让我通知一下柳眉。
说实在的,今天我不想喝酒,因为我已经身心俱疲。但是我不能拒绝他们,因为这是一种难得的友谊。
直到现在我才真正领悟到了友谊的珍贵,它的珍贵不能用金钱去衡量。就如同自己这次的境遇一样,在我最困难、最危险的时候只有真正的朋友才会为我挺身而出。
这一刻,我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来——白军。他和我接触很少,仅仅是托我帮忙给他母亲看过一次病,但是就在那天,是他奋不顾身地救了我的命。
“柳眉,今天能不能叫白军来啊?我想敬他一杯酒。”我给柳眉打电话。
“他出差去了。不然他今天肯定会来接你的。我给他打过了电话了,他听说你出来了也挺高兴呢。”柳眉回答我说。
我很是感动。最近我时常被感动,因为我有他们这些朋友。朋友做出的事情总是会让人感动的,因为他们真诚,因为他们至性。
“今天不准对我说你请客。”大家坐下后朱院长对我说,他将我父亲让到了主位。
我没有反对。请客很简单,对有签字权的官员和收入较高的人来讲。最关键的是今天这顿饭的意义与往常不同,它代表着一种友谊。
或许有的人在我出现了那样的情况下会对我敬而远之,但是他没有,他却主动地赶到了省城。这就可以说明一切。
柳眉的手机在响。“对不起,我出去接一个电话。”她抱歉地说了一声然后就朝外面快速地走去。
“您喜欢吃什么?”朱院长问我父亲。
“随便吧。”父亲笑了笑说。
我笑道:“他喜欢吃猪蹄。可是这地方可能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东坡肘子啊。”朱院长笑道。
父亲和我都笑了起来,我感觉父亲很高兴。这让我感到极为欣慰。
“冉旭东来了。”柳眉进来后对我说道。
我很高兴:“太好了。他不是说晚上有事情吗?”
“不知道他的,反正他经常是在瞎忙。”柳眉笑道。
父亲这时候忽然说话了:“你们都是凌海亮的好朋友,我很为他有你们这样的朋友而感到高兴。”
“那是因为你儿子很够朋友。朋友都是相互的,您说是不是?”朱院长说。
“你这话有道理。”父亲点头。
“这个朋友的‘朋’字,是两个月字,”朱院长继续道,“‘说文解字’里面说,这里的‘月’字代表的是肉的意思,就是说两块肉在一起,如果这两块肉当中的其中一块受伤了的话,令外一块也会感到痛的。”
“这个解释太好了。这才是真正朋友的感觉。”父亲叹道,“想当年我和赵倩父亲……”他说到这里顿时止住了口,“海亮真是很幸运,人生其实很短暂,一个人如果这辈子有几个像你们这样真心的朋友也就值得了。”父亲随即说道。
我听到他说出了‘月’字我心里顿时一动,后来他说到月代表肉的时候我的心里一下子就感到了一阵难言的疼痛。
“凌叔叔说的确实有道理。人这一辈子无外乎一个‘情’字,父母的恩情、恋人之间的爱情、朋友之间的友情,这些都是情,他们一样圣洁、一样伟大。即使失去了某种感情,但是还有更多的东西值得我们留恋。”朱院长道。
我明白他这句话是专为我在说。
“你们谈得太深奥了。我这个人就知道一点: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凌大哥以前那么关照我,我就把他当成哥们。”柳眉笑道。
“你不怕我吃醋?”门口处忽然传来了冉旭东的声音。
我们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