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轩抱起陆向晚,诧异地问着宋妈。
“是我带来的。”
权相宇抱着傅子期,从后面出现。
“斯年,醒了?”
傅子期挣脱权相宇的怀抱,他撒着小短腿,跑去拉傅斯年的手,“爸爸,妈妈呢?”
傅斯年碍于两个孩子在,也敛去了身上的戾气。
“先生。太太没在这里么?”
宋妈因为拗不过陆向晚,所以步行去Sunny寻。刚好在店里碰上同样不放心的权相宇,四人结伴共同来到了川城医院。
“我真是造孽呀!”宋妈老泪纵横,她用手背边抹泪边说:“太太见落了雨,不知接了个什么人的电话,我愣是没有拦住……”
“若是太太和小少爷出了什么意外——”
宋妈左手猛地拍了下大腿,“我就是十条命也还不清啊……”
“……其实……”
权相宇望着在崩溃边缘行走的宋妈,“嫂子她来过Sunny,不过……”
“不过什么?”
傅斯年没好气地附和着。
他现在没心情关心顾悱烟怎么样,他只在意清清现在的安危。
倘使清清的腿脚利落,他还能把这份担忧放在胸口。但这么一个雨天,她还绑着石膏,能跑去哪里。
“嫂子来找清……”权相宇感受傅斯年的目光,他头皮发麻,“清歌。”
“呵呵。”
傅斯年冷笑道,“陆先生是不是应当给我好好一个解释?陆太太绑了我妻子,这笔帐,该怎么理顺?”
“斯年。”权相宇看着两人之间交流的焰火,“你先别激动,也没证据说是嫂子绑架了你家清清……”
“你闭嘴!”傅斯年的怒火转移到权相宇身上,“你的车,就那么随便让陆廷轩开着!”
傅子期和陆向晚没见过这样剑拔弩张的局面,老老实实地缩在病床的一角。
权相宇被傅斯年震慑的不敢言语。
倒是陆廷轩顿了顿,“若真是悱烟所为,陆某绝不会包庇。”
傅斯年拎起病床柜上的西装,从兜里掏出手机,“阿牧。我在清清的石膏上植入了芯片,你追踪一下她现在的位置。”
“傅斯年,你——”
陆廷轩没想过多年过去,傅斯年对唐清婉的占有欲依然强烈,他竟如此不信任她,还要给她植入芯片。
“斯年若不这样,清歌和悱烟,从何处下手?”权相宇拍了拍陆廷轩的肩膀,“都互相体谅一下吧。”
——川北报废的工地——
此处高地,尚未被雨水淹没。
顾悱烟幽幽地睁开眼睛,她推搡着一旁的顾清歌,“歌儿。”
顾清歌也迷迷糊糊打开眸子,发现她们两个人的双手被绳子捆绑。
不多会儿,一个流里流气的黄毛男吹着口哨,手里转着刀子,“Boss说让我抓顾小姐,两位都姓顾,到底哪个是顾清歌啊?”
男人用刀子抵着顾悱烟的下巴,“啧啧啧。不知这孕妇玩起来的感觉是什么样……”
“呸。”
顾清歌朝着男人嘴上吐口水,“你可知道你面前那位是市警局陆队长的娇妻?”
男人的目光显然有些慌乱,不过他毕境拿钱做事,于是笑了笑,“呦呵,这还有位小辣椒呢。”
“看起来,你就是顾清歌喽。”
“我是。”顾悱烟急忙应下身份,“她是我堂姐顾悱烟,我才是你们要找的顾清歌。”
“堂姐?”
没想到顾清歌这张脸,还有这么一层身份。
歹徒显然被弄混了。
不过他很快露出邪恶的笑容,“甭管你们两个谁是真正的顾清歌,谅一个残废,一个孕妇也整不出什么幺蛾子。”
“等我找Boss确认照片后,再来收拾你们两个臭娘们。”
男人走了后。
顾清歌看着身旁,因肚子痛得满脸苍白的顾悱烟,五年前,她谋杀她的孩儿。
五年后,虽不是她亲自动手,却也是老天开眼,因果轮回。
“为什么救我?”顾清歌的眸里闪着不解,“即便是堂姐妹,也没必要这样做吧?”
“歌儿。”
顾悱烟感触到身下的热流,她急着冒雨寻陆廷轩,加上刚刚在水里浸泡了那么久,这孩子怕是要保不住了。
“我曾经欠一个与你很像的人一条命。”
“是么?”
“当初要不是我那样固执地迁怒你,叔叔和婶婶也不会急着搬家,更不会——”
“既然你我是姐妹,你为何要迁怒我呢?”
“因为你和她长得很像,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顾清歌那双灵动的眼睛,被笑容呛出了泪,“一模一样?”
“我的好姐姐是想说,我跟那唐清婉长得一模一样么?”
“你怎么……”
“怎么会知道么?”顾清歌仰着脖子,嘶吼道,“顾悱烟,五年前的明阳冷库的事,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