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体,正面看着他,“我不稀罕姓唐。”
唐敬的双拳握紧,强调道,“不管你姓什么,你都是我的女儿。”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妈到死都不愿意让你知道还有我的存在?”
漠然的声调仿佛说的人不是她自己,“虽然宋明远对我不好,不过他看在妈妈的面子上抚养我长大,比起你生而不育,也好了太多,你说呢。”
她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刺进了唐敬的身体里。
她是说他连宋明远都比不上,而宋明远是如何待她的,宁城人人皆知。
宋茉歌见过太多黑暗,颠覆权势,也经过无数风霜,她很明白怎么做才能把刀刺在人的心窝上。
然而妈妈比她更懂,不恨对他来说是最刻苦铭心的惩罚。
妈妈已经忘了他。
遗忘才是最深的报复。
整个下午,宋茉歌一直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不言不语。
虽然她对唐敬那样说,可不代表她什么感觉都没有,她也是人,血肉之躯,怎么可能做到真正如表面上那么波澜不惊?
席北琛知道她需要时间思考,也没有去打扰她,直到傍晚的时候,他看到卧室的门打开着,里面空无一人,他心慌了。
转身匆忙下楼。
陈婶看他的脸色不对劲猜想着说,“席先生,您是不是在找宋小姐?她在酒窖里。”
阿青先生说找她回来工作时,她还在想席先生是不是换女朋友了,可她来了之后才发现还是原来那位宋小姐。
惊诧之余不免有些感动,像他家世这么好的男人一般不会对同一个女人太过长情的。
“酒窖?”
“是啊,不过我看宋小姐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于是席北琛疾步朝酒窖走去。
当他推开门进去,看到倚坐在酒柜前面的女人时,蓦然觉得恍惚,时光一下子开始冲散,她第一次进来这里,是他们刚领证那会。
记忆仿佛在交错,他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宋茉歌掀起眼,看着朝她走过来的挺拔男人。
她屈着腿,将酒瓶搁在膝盖上,脸蛋迷离而妩媚,就这样直直看着他,眼睛眨都不眨。
那眼神,没有伪装,一点都不沉静,很寻常,像是为了看他而看他,不附带任何情绪。
席北琛心口止不住发软,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看着他了,像是初见时,偶尔会表露出来少女的矜持跟可爱。
他弯腰蹲下去,取走她手上的酒瓶。
宋茉歌见他抢走自己的酒,不满地蹙起眉,“席北琛,你把我的酒还给我。”
“你身体不好,不能喝那么多酒。”
她伸手去夺,“我身体好不好,关你什么事?”
他不喜欢她这种跟他划清界限的语气,“你这幅身体是我在用,难道不关我的事?”
她笑了笑,脸蛋很烫,她抬手捂了捂,疑惑地重复他的话,“是你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