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的过程当中她下意识的跑到夜蒲的院子当中。司马懿招来的士兵步伐整齐的跑来跑去,她痛苦的闭上眼睛想就这样吧,死在司马懿手中也是她余悸识人不清,活该罢了。
但是她腹中的孩儿还不曾降世,这对他太不公平了。
在她意识涣散时,看到夜蒲紧闭的房门无声息的打开了,她捂住腹部上的手沾满自己的鲜血,费劲的朝夜蒲伸手,声音虚弱的喊道:“救救我。”
在这一刻,她将狼族噬血这个特性遗忘的干干净净,尤其是她这靠吸取日月精华修为的灵狐,她的血肉对是狼族的夜蒲而言是极大的诱惑。余悸不是没有看到夜蒲吞咽的动作,但是她心中竟然这般信任这只狼妖不会伤害她。
余悸抬手遮住眼睛,没有一丝光的眼眸空洞,她轻声喃喃自语道:“好难受。”
但是若是问她为何难受,余悸说不出个所以然。是伤口太疼,还是心脏就像是被人拿着迟钝的刀子一点点的割着她心。
果真如同夜蒲所言,司马懿的人不曾出现在夜蒲的院子当中,更不知道他苦苦寻找的余悸就躲藏在他副将院子中那一句假山下面。
因为天师剑的缘故,夜蒲需要时不时的给余悸输送灵气,才勉强护住了这条坚强的小生命。余悸坐在床上看着夜蒲从暗口处走出来,手中拿着用荷叶包裹好的食物放在床旁的桌子上,随即弯腰坐在一旁的石墩上。
夜蒲手指轻轻敲了敲有些寒意的石桌,看着坐在床上神色依旧有些空洞的余悸,开口问道:“你就打算这么躲着吗?”
余悸看了一眼夜蒲,扯着嘴角笑得很难看,极其苦涩的抿了一下嘴角,手轻轻的抚摸着没有任何怀孕迹象的腹部,声音轻柔好听的说道:“我还不想死,我想将他生下来。”
“将军还找寻找你,你暂且呆在这里不要现身。”夜蒲也不勉强,沉思片刻之后,说道:“有一点我很好奇,你为何不回你原来的地方?”
余悸瞳孔微微放大,但是比往日还要空洞和悲寂,她稍稍低下头,手轻轻捏着被角,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和孤寂道:“我想回去,但是我早就回不去了,我已经没有资格回去了。”
她的神色过于悲戚,夜蒲叹了口气转而换了一个新话题,“你当真没有伤过任何人?”
将军说是她伤人性命,情急之下才错伤了她。但是那夜余悸的血的中气息闻着非常纯洁,不像是食男子精气的气息。
这话一出,余悸的表情让夜蒲看着忍不住觉得可怜,满脸的委屈和悲戚,哪像一只九尾灵狐该有的样子。余悸抿了抿嘴角,眼睛通红的看着夜蒲,声音嘶哑难受的问道:“你也不信我吗?”
夜蒲摇头,随即提醒道:“我信你无用,你需要将军信你才可。”
“我不需要他信我。”余悸的语气有些激动,大致是无意中扯到了还没痊愈的伤口,脸色瞬间惨白不已,额前布满了冷汗,她咬牙眼神满是坚定的看着欲要走过去看看她情况的夜蒲,抬手摆了摆手示意他别过来,“他丁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余悸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满是讽刺的勾起,“他们凡人还有伸冤的机会,为何我就不可以?”
看到她激动得身子发抖的模样,夜蒲有些头疼的抬手按住太阳穴,轻啧一声之后叹了口气。这都什么事啊,他一个局外人硬生生的被卷进来,真是烦得他想直接将这只狐狸丢出去。深深呼了一口气,夜蒲恢复以往的神色,“你先别激动,顾及一下孩子。”
余悸轻笑一声,不愿再提起任何与司马懿有关的事情,她低下头手紧紧拽着被子,“你放心吧,我伤口愈合我就会走的。”
听到这话,夜蒲也无所谓,反正这个地方平时也就狼烟过来罢了,如今狼族有事缠住狼烟,基本上不曾有人会来此处。他起身,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随即将视线落在坐在床上的余悸,她的表情很是不安的皱着眉,“随你,你想住多久都行。”
余悸松了一口气,她初到人间不久,就一直呆在将军府中,压根不知道去哪找个落脚点安心养胎。她看着夜蒲转身就要开出步子,连忙开口问道:“你要走了吗?”
虽然不知道她为何会这么问,夜蒲转身看了一眼余悸,随即回答她的问题,“嗯,时间长了将军会起疑心。”
“你明日过来时,可否给我带点糕点。”余悸很不好意思的说,她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夜蒲,吞咽口水道:“昨日夜里,我梦到腹部的孩子想吃糕点。”
“需要我提醒你吗?”夜蒲表情冷漠的看着吞咽口水,一副想吃模样的余悸,真心觉得这只灵狐脑子有点问题,“你的腹部平坦如同正常女子,我以前竟然不知道,你这么会做美梦呢。”
被揭穿后,余悸脸蛋有些发红,小心的缩了缩身子避开夜蒲那犀利的目光,心虚的吞咽口水,声音小小的说道:“是嘛。”
“行了,想吃什么就直接说,还什么托梦。”夜蒲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他想不明白为何这只九尾灵狐这么呆傻,不是说狐狸狡猾至极吗?怎么他将军家的狐狸这么愚不可及,让他叹为观止。
“可以吗?”余悸惊喜的瞪大双眼,原本暗淡的眼眸一下子亮了许多,“那你会不会很麻烦啊?”
她记得方才夜蒲说了,司马懿会起疑的。
余悸瞬间焉巴下去,垂头丧气的叹了口气,妥协似的摇头,声音无力的说道:“罢了罢了,小心为好。”
看到余悸忽喜忽悲的模样,夜蒲翻了个白眼,早就看透这只九尾灵狐的心思了,不过是隐藏踪迹罢了,这还不足以让他头疼,“我自有办法给你带过来,你当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