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蒲推开房门走到院子四处看了看,随即闪身便消失得干干净净。
“你终于来了。”余悸坐在软垫上,眼眶依旧带着几分红意,语气中裹着几分恼意,“白日你为何要说谎,说你不知道我的行踪?”
听到这话,夜蒲挑眉也坐下,他抬手自顾自的给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清茶,缕缕轻雾冒出,夜蒲神色平静的扫视一眼对面的余悸,抿了一口茶之后,语气很是平淡的反问一句,“怎么,你想将军知道你的行踪?”
余悸其实刚说完就后悔了,她避开夜蒲的视线,她觉得此时夜蒲的视线带着几分讽刺的意味。她抿了抿嘴唇,手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衣角,闷声回答道:“不,我并不想。”
听到余悸语气不是很好的话,夜蒲勾着嘴角是笑非笑的将茶杯放下,屈指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石桌,语气如同往日,但是余悸却察觉出缺少了几分担忧在其中,“既然不想,为何还要问我这个问题?”
余悸自知说错话,低着头努力避开夜蒲的视线,没有底气的说道:“一时口误。”
“啧,你有何打算?”夜蒲也不计较,这只灵狐他早就看透了,“既然你不想看到将军,那你日后有何打算?”
一听到有关于司马懿的事物,余悸心口便不受控制般的抽疼不已,“我想返回雪灵山。”
“我记得你回不去了,你的记忆被人抹去了一半不是吗?”夜蒲皱眉,回雪灵山对现在的余悸而言是最好的选择,旧疾以及天师剑带来的伤害,再加上她怀有身孕在人间着实太危险了,“你怎么回去?”
“记忆,”余悸表情极其苦涩和难看,她咬了咬嘴唇,声音格外的轻,“我已经都想起来了,白净不知所向,我想回雪灵山确认他是否是安全的。”
夜蒲挑眉,“白净又是谁?”
余悸摇了摇头并没有解释白净是谁,反而是一脸希翼的看着夜蒲,表情非常紧张急迫,语气带着浓郁的哀求,“你能帮我吗?”
看到余悸这样以及她的话,夜蒲反倒笑出了声,有几分玩味的扫视一眼余悸,“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了吧,清醒点,我不过是一只狼妖并非神仙。”
余悸原本带着几分希翼的眼眸瞬间暗淡下去。
难道真的就回不去了吗?余悸眼眶顿时发红,她垂下视线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到她的手背上,一股强烈的委屈和难受涌来,她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了了,真的太难受太委屈了。她本可以无忧无虑的待在雪灵山修炼,最后得到升仙并列仙位。
但是不知为何,一想到她和司马懿的那些过往,余悸便又觉得这一切都值得,即使自己被司马懿用天师剑伤到了,怀着司马懿的孩子她觉得很满足了。
夜蒲可不知道眼前这只灵狐竟然胡思乱想了这么多。他沉思片刻之后,突然想起在离开狼族报恩时,父皇曾让他有事就寻找一名叫做拾荒者的人帮忙。他努力回想当时父皇的话,“拾荒者,浮生树的守护者。”
不知不觉当中,夜蒲将脑海中他父皇说的话说了说了出来。
余悸愣住了,连忙抬头顾不上擦拭眼泪,满脸震惊的问道:“拾荒者?”
看到余悸极度震惊的模样,夜蒲很是不解的看她一眼,不知道这有何可震惊的。不过他确实想让这只灵狐重返雪灵山,便如实说道:“在我离开狼族当日,父皇曾告诉我这个人是浮生树的守护者,说是有事可找这个人助我一臂之力。”
“浮生树,浮生天。”余悸眼神闪烁着欢喜,似喃喃自语,又似在回答夜蒲的话,“我记得白净曾告诉我,拾荒者所拾的并未凡物,她拾的是印记,而拾回的印念用名为浮尘的树叶裹挟重归轮回。”
夜蒲还是不明所以然,继续皱眉看着神色欢喜的余悸,“那又如何?”
听到夜蒲这很是愚蠢的话,余悸气笑的看着夜蒲,只觉得眼前这只狼傻得可爱。她叹了口气,随即倒了杯茶润了润嗓音,“你这只傻狼,拾荒者不过是世人对她的统称罢了,她本该被人唤为拾荒上仙。”
夜蒲手指刚触碰到茶杯,仿佛是被茶杯烫伤似的猛地缩回了,瞳孔放大看着余悸,声音轻微发抖的问道:“她,是神?”
余悸回想起白净的话,仰头将杯中的茶水饮尽,平息一下心中的激动,“嗯,她可是浮生天的主人啊。”
听到这话,夜蒲猛地起身,眼底卷着一股浓郁的怒火,他咬牙切齿的看着余悸,随即双手撑在石桌上,凑过去与余悸拉近距离,声音满是寒气道:“若她是神,为何我需要她帮我的时候,不曾出现过?”
余悸下意识的往后靠去,抬手挡在夜蒲的面前,看着浑身散发出骇人戾气的夜蒲,心底有些发颤随即手用力将夜蒲推开一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夜蒲,语气满是古怪的问道:“你疯了?”
这只狼疯了?拾荒上仙确实是先神仙,但哪能谁有难都能出手相助。若是这般,天下岂不是大乱?
夜蒲看出余悸究竟在想些什么,他也不解释抿紧嘴角一脸寒气的坐回位置上,抬手将杯中已经有些凉意的茶一饮而尽,“我没疯,我知道方才自己说的什么。”
古怪的看了看一脸烦躁的夜蒲,余悸眨了眨眼小心翼翼的试探性问他,“你怎么知道拾荒上仙的?”
夜蒲握紧手中的杯子,轻飘飘的扫视一眼,语气不善道:“家父告知,有意见?”
“不敢。”父皇转眼变成家父,看来这只狼崽真的认识拾荒上仙。余悸眼眸瞬间亮了几分,若是拾荒者出手,那么她重返定不是什么难事。
夜蒲早就注意到余悸发亮的双眼,气极反笑的将杯子带着几分力度搁在石桌上,闷闷的声响将余悸的思绪拉了回来,她茫然的看着一脸寒意的余悸,语气颇为恶劣道:“你别打什么注意,拾荒者我不曾见过,也无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