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编炮船队守备,两日轮换;二百至五百里则是巡防区,同样由三支船队五日轮换巡防。
最后五百至八百里为斥候区,派出船舰要少,仅两支船队,各船出五百里后分散而行,非但有大小鲨船,还有随队作为粮船的大福,半月一换。
陈沐看着布防图若有所思,问道:“千里?”
这显然就是陈璘的防卫意图了,在距吕宋海岸千里之内以逸待劳。
“快到大风雨时节,若非大风……”陈璘颔首,戴钢臂缚的手轻擂桌案,突然对陈沐问道:“你觉得,我们的舰队能兵发五千里外,攻过去么?”
这话,陈沐听着就笑了,他万分确定,陈璘开口原本想说的话是‘若非大风,真想攻过去’,只是话到嘴边自己也觉得不靠谱,这才改成问他。
“没有大风也很难,派七八百人十几艘船摸过去不难,咱们的人也去过,无非备足粮船耗时良久罢了。”陈沐轻笑一声,说罢看向陈璘,道:“派一支舰队,即使没有大风这也太冒险了。”
单单过去不是问题,一千军兵备一艘粮船够用一月,主要问题有两个,远海航行太容易出现意外,一旦兵力投送过多,他损失不起;再一个就是过去容易,可哪怕备足粮船,也只够过去,回不来。
“想过去?”
陈璘撇眼看这陈沐,这问的是废话,从戚继光镇守东南时起,闽广海战思想就已经由陆地御守海寇改为在海上击败敌军,那是打倭寇。
后来等陈沐从北疆回来,南洋转向海军,更是毫无疑问地贯彻这个观点,如今吕宋在手,大明实际控制的陆地最南端已经是吕宋群岛,那这就是陆地,他们还是要在海上击败敌人。
“那就得冒险,把船队送到五千里外,两支小船队,赶在风暴来临前。”
陈沐对陈璘的大胆非常感兴趣,他抬手说道:“要想大举东征,我们要做一件事,探探敌军会来多少人,猜猜他们会在关岛输送多少粮草。”
“不必兴师动众,只要两千人,大小战船二十艘,配十五艘大福粮船,陈某即可东征。”
陈沐似笑非笑地看向陈璘,从他们一同急袭曾一本起,陈老哥就从最坚定的跳帮火攻者变为唯火力论者,并且随麾下炮舰增多而愈发坚定。
他轻飘飘地说道:“我估摸,西夷得派来两万。”
“两万?”陈璘摆手道:“不会,西夷何来那么多人,你不还说他们在西面跟人打仗么?”
“西夷没那么多,但依照其打仗善驱使当地土人以驱驰,如果有两千西夷在关岛,必然辅以十倍仆从!”
“多少人都无所谓,海上靠的是船和炮,不靠人。”陈璘摆摆手,却见陈沐瞪大眼睛哈哈大笑,“这是我该说的话啊!就西夷的模样,他们必会派大船大舰,载员颇多寻以跳帮决战,咱的大船都是给他们准备的。”
二人相视大笑一拍即合,决定了这场明西海战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