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直就知道的:这个人玩心重,被人一激,就爱拼酒,喝了酒,就爱闹事,这些年,他前前后后也醉过几回,都被她压着没惹出事来。他也保证过的,不随便和人起轰拼酒的。
这不,他妈妈还在医院呢,他居然还能喝个烂醉,害得她在这种节骨眼上想找个人商量都不行——真的是太让她失望了。
这样的男人,以后能成为她的依靠,能给她一个安全的家吗?
她真的挺怀疑的。
手机铃声再次歇斯底里的响了起来,她迷花着视线看,是韩启政追魂似的又打了过来。
她生气,非常非常生气,直接把来电给摁了。
然后,他继续打,她继续摁。
如此反复几次,他不打了,改发短信:
“老婆,我错了,我不该和人去吃酒的。老婆,消消气好不好?老婆,我只是闷坏了,出去发泄一下……”
发了很多,全是求原谅的话。
可是,再多的甜言蜜语,都敌不过这样一个事实:遇上麻烦时,他不在她身边,她呢,一个人守在急诊室门口,等着一个未知的结果。
这种孤零零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怎么哭了?”
正自沉浸在悲伤当中,那个钢琴似的嗓音,却在耳边低低响了起来。
芳华一怔,忙抹了一把眼泪,看到了那张刚毅的、让人无法忽视的脸孔,就站在离自己三步之遥,眉心微皱的他,看了一眼急诊手术室那道门:“张教授不是说可以保住吗?你怎么还哭成这样?”
“我……我没事……”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她的回答,得到的是他充满置疑的一眸,不过他没再多说其他,而是默默的递了一块帕子过来:“擦擦眼泪。哭得就像大花猫。”
“哦,谢谢。”
她不想失了仪态,接过擦了擦,闻到了一股淡淡青草味,微带清凉,甚是好闻。
待擦了,她才觉着不妥,她和他不熟,用人家这种贴身之物,总归是别扭的。
可那帕子已经弄脏了,再这么还回去,太没礼貌。
“秦先生,您怎么在这?”
“院长约我过来的,有一笔医疗仪器的捐赠手续需要和这边确认一下。”
“哦!”
她点点头,看着那擦满泪痕的白色帕子:“这帕子脏了,回头,我洗了再还您。”
“嗯。”秦九洲答应着看了看表:“进去多久了?”
“一个小时多了……”
“那快出来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秦先生,今天的事,真是太谢谢您了。”
芳华深深鞠了个躬。
秦九洲看着,生生受了,而后转身走了出来,助手阿中,就站在边上候着:
医疗仪器的捐赠程序,通常大BOSS不会亲自出马,只需派个代表代为签约确定,若不是因为她,大BOSS这一趟行程,肯定不会临时取消了飞香港的计划,改道来了这里。
而匆匆赶来这里,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边看了她一会儿,而后过去,不痛不痒的说了这么几句话就离开了。
阿中看着,不觉叹息:这个芳小姐,怎么就让秦先生迷上眼了呢?因为长得好看吗?可老板什么美女没见过,真是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