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姬无赢可谓是为自个的目的不择手段之人,他会轻易触犯圣怒?
被罢了朝……
独孤容姿攥紧了掌心,盯着脸前不住跃起又下跌的火焰,最终一团灰烬在烛台旁触目惊心。
“拾掇了罢。”
婉贞见自家小姐有些神情恍惚,忧虑地问道:“小姐,是不是出完事?”
独孤容姿摇摇头,“再瞧一瞧罢,前苑来消息不曾?”
正问着,一个老妈子匆促地赶了来,“小姐!小姐!”
她缓了缓一口气,接着说:“老夫人派奴才来请您过去,陛下要见您。”
“妾女见过陛下,见过婕妤娘娘。”独孤容姿端端正正地福了一福,跪伏在地没有抬眸。
景帝点点头,如古钟般的声响低沉响起,“起来罢。”
边上的婕妤忙奉上一盏清茶,“陛下,您先喝一口。”
独孤容姿眼帘微垂地立在茶厅中,边上再没有旁人了。
景帝接过了婕妤掌中的瓷杯抿了口茶,沉吟片刻后道:“你非常好……独孤居正这些许女儿皆是非常好的。”
婕妤一笑,“否则陛下又怎会把独孤家的嫡长女许给长沙王,容烟当真是非常好的。”
独孤容姿默默地立在原处,泰然正色的样子让景帝再一回点头,片刻后他缓缓道:“前些天淳于独孤两家退婚一事倒是有些倏然,这多年了的姻约就如此退了,朕倒是有些好奇。”
婕妤也望向了独孤容姿,她对独孤容姿仅是见过罢了,可却觉得这独孤二小姐非常有股说不出的感觉,总能给人一种瞧不清又猜不透的模样。
“容烟跟臣妾说过,这姻约是独孤家做主要退的,毕竟独孤家跟淳于家这些年已然极少走动了,这淳于朗又袭了镇远侯的爵位,虽言亦是门当户对,可比起当初来,总是情势有变的。”
婕妤笑着接过景帝的杯盏,“容姿,今日我跟陛下亦是来瞧瞧景老夫人的寿宴,听闻你也在景家,陛下对你们独孤家的女儿可是好奇非常。”
独孤容姿盈盈一拜道:“容姿不敢当,娘娘所言极是,这姻约虽不是容姿自己可以做主,但父亲的意思即是容姿的意思,既然容姿跟镇远侯无缘,容姿也不会强求。”
景帝笑道:“好,非常好。”他望了眼婕妤,“既然独孤家的长女是朕赐的婚,这好人也该做毕竟。”
婕妤的眸中闪过一瞬的怀疑,但仍然是笑着说:“可不是?陛下赐的姻约皆是非常好的。”
虽然这么说,可婕妤还是心中有些不确认,毕竟长沙王去了独孤容烟往后即是得到了独孤居正的全力支持,可这独孤容姿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倘若她的姻约中起了波澜……乃至是影响到了长沙王的未来,这该如何是好?
同样心中一紧的是独孤容姿,自个的姻约倘若交与了皇家,那极有可能即是用来成为政治筹码了。
景帝望了眼仍然是不动声色也瞧不出喜意的独孤容姿,蹙了蹙眉,“朕为你做主可有不妙?”
独孤容姿只可以是跪下,“陛下,妾女唯有感激之言。”
婕妤劝道:“陛下,这婚宴大事可并非儿戏,当初为长沙王定婚可不是折腾了好一会子?这独孤二小姐亦是独孤左相的心间肉,不若回了长安后好生相看一番,也算是无损于陛下的圣明。”
景帝笑着攥住了婕妤的掌,“好,好。”
独孤容姿顿觉安下心,又跪伏下来谢了恩。
景帝又赐下了非常多恩赐,又另外赏了独孤容姿一份,婕妤也随着赏了一遍,但望向独孤容姿的眼光却是始终携着审视。
如此的人物最是令人头痛,可以拉为己用又可能成为最大的绊脚石。
独孤容姿始终是落落大方、泰然处之,倒是让景帝高看了一眼。
待到送走了景帝跟婕妤景老夫人的寿宴又接着举办了,但因为陛下的驾临,景府上下还是炸开了锅,尤其是对独孤容姿单独被召见这事,宣扬地满城风雨。
结束了寿宴后,景老夫人单独问了独孤容姿被召见的细节,得知跟她的姻约有关后更为大惊失色。
“容姿,陛下当真要为你赐婚?”
景老夫人屏退了众人后攥住了独孤容姿的掌,“这可不是一样的事。”
独孤容姿也明白在眼下这个形势风吹草动都可能影响不小,她亦是眉心紧蹙,“陛下着实是如此讲的。”
景老夫人摩挲着白玉手镯的动作也愈来愈快了,面色更似急切不已,“不行,我不可以无可奈何地盯着你的姻约被拿去做这等文章,当初跟淳于家的姻约已是不大妥当了,现眼下好不容易瞧着淳于朗亦是个出息的,但谁料道又成了如此局面,再折腾下去该如何是好?”
独孤容姿低首,“淳于朗”两字非常有分量地在她心中砸出了一圈圈的涟漪。
“外祖母,不要讲了,淳于朗已然跟容姿没有关系了。”
景老夫人叹息着拥住了她的肩,“安心,外祖母不会令你受到半分伤害的,这婚决不可以由陛下来赐。”
命人好生送走了独孤容姿后,景老夫人请来了景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