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我求求你了!我们是被冤枉的!”
彼时太尉府的一批衙差也围上,把围观的老百姓都拦到了远处。
那少年又刹那间紧张起来,伸手便要去够那把匕首,独孤容姿眼疾手快地攥起了那把匕首,随即眉心一蹙,“这把匕首淬了药,是么?”
那少年大惊,怔在原处,独孤容姿把匕首丢给了淳于朗,“先替我拿着,不过留神些,这匕首还有些问题。”
淳于朗身形一移已然攥住了这把匕首,着实,这匕首上的锈迹斑斑仅是表象,那铁锈的颜色非常不对劲,隐隐透着不正常的黯红。
独孤容姿抚住了身子略有些摇晃的蓟州王妃,她对那少年道:“若你真有冤屈也得等我救了人再讲,倘若不信我……你也瞧的出这形势,你除却相信我别无他法。”
那妇人已然扑向了少年,死死搂着他,口中抽噎着不晓得在说些啥。
少年抹了抹眸尾的泪,最终还是静静地抚着妇人,俩人对望一眼后坚定地跪在独孤容姿的边上。
太尉府的人手见状便要向前去,淳于朗抬了抬手,“且慢,这事我会同管大人表明,你们把这儿的人群疏散即可。”
带队的是识得淳于朗的人,他赶忙单膝跪地应了,随即便携着太尉府的人手把围观的百姓都疏散了。
独孤容姿凝神地把着脉,彼时霍丽云也禁不住下了车马,她一眼就瞧见独孤容姿半跪在地抚着一个衣着冕服的妇人,她明眸一紧,那不是自个的姑母么?
“独孤容姿!你放开我姑母!你此是干嘛!”
围观的民众被疏散后,霍丽云马上就冲到了最前边,她一把扯住了独孤容姿的衣领,怒视着她道:“你要干嘛!”
独孤容姿正要拿荷包内的救急药丸,却不想被霍丽云这一推药丸都洒在地,她蹙起了眉心,凉凉地睹了眼霍丽云,“王妃向来有心疾,你不清晰?”
边上的姑姑也挤开人群到了独孤容姿脸前,她嗫嚅着唇半晌开不了口,指着边上的小鬟道:“快!快!快……去!去请医傅!王妃犯病了!”
霍丽云一怔,随即她更为一脚碾上了地七零八落的药丸,“即便是我姑母病了也容不得你在这儿指手画脚!你分明即是意图不轨!你这些是个啥药!我姑母身份尊贵,你给我滚开!”
独孤容姿安稳地抚住了蓟州王妃,她的脉象已然非常微弱了,庆幸的是虽然药丸都淋了,可香包内的草药还有一些,能令她缓解一点。
“王妃的脉象非常不好,你再拦着我只怕是等不到医傅来了!”独孤容姿的话让那姑姑惊得瑟瑟发抖起来,“王妃娘娘还未有这么严重过……求求您救救王妃!他日铁定重谢!”
霍丽云恨恨地拉开那要磕头的姑姑,她又高声喊道:“不准跪她!来人啊!医傅来了没有!”
独孤容姿见王妃的唇掰都失去了血色,冰凉的明眸盯住了霍丽云,只当道她是对自个有恨,谁知她为此种没意义的恨就拿他人的命来赌气!
啪得一声,霍丽云的喊叫声都戛然而止了,她不敢相信地盯着独孤容姿,却看独孤容姿凉凉地盯着她,“你可以自己糊涂,但不要拿命来为你的行为担责!”
淳于朗彼时也疾步踱来了,他睹了眼还要向前的霍丽云,冷声命令道:“李大人,把霍大小姐请去边上歇息。”
那被称之为李大人的恰是太尉府的二把手,他颤颤巍巍地望了眼霍丽云,又望了眼淳于朗,苦着脸应了,“来人!把霍大小姐带去边上歇息!”
俩衙差只可以是把霍丽云拖延到了边上。
霍丽云盯着下令要拖走自己却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的淳于朗,倏地怔了神,面色煞白。
独孤容姿没了霍丽云的阻拦,方才凝神取出自个的香包,又取了个火折子点燃了一团被搓揉成团的草药,熏了片刻后蓟州王妃才微微醒转,但面色还是极差。
彼时附近药厅的医傅也赶来了,他听闻是王妃犯了心疾,吓得气喘吁吁就跑来了。
独孤容姿彼时已然命令人把车马赶来,几个小鬟抚着蓟州王妃进了宽敞的车马,独孤容姿又对那医傅详讲了情况,把自己用的药也分了一点给那医傅,她转而又对那服侍王妃的姑姑道:“这药倘若用得上就尽管命人来左相府,我们府上倒是还有不少,仅是寻常药铺短时内非常难找到。”
那姑姑几近是要把独孤容姿当成活神佛了,可刹那间又惊醒一样,“左相府?您是……”
独孤容姿浅笑道:“我是独孤家的人,今日亦是路过碰巧遇到了这事,还有……”她望了眼还在地跪着的母女俩人,思量了片刻后道:“这母女俩人我便先带回去了,到时也会给王妃一个交代。”
那姑姑大惊失色,“原是左相府的小姐,婢女失礼了,这事便交与独孤小姐了,婢女还要侍奉王妃回府,就先道辞了。”
送走了蓟州王妃,独孤容姿才算是安下心,她睹了眼仍是怒视着自个的霍丽云,“放了她,彼时也该回去尽孝道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