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讨喜一些。
彼时侧门外拐弯处的一个黑影略停顿了几秒,随即朝着侧门相反的方向而去。
不到一炷香这消息就送至了淳于的脸前。
淳于掌边恰是那副独孤容姿前些天让杏贞送到景阳轩的字,他修长的指骨正落在那个“月”字上。
佳人如诗,自然更为如月,不似庸俗姣丽,佳人倾城一顾彷若清冷月华拂面。
“如何?”淳于把这幅字谨小慎微地卷起置在漆箱中,方才抬起了已然恢复清冷的明眸,方才一霎时的柔意也仿似被关在漆箱中。
“三日前华五爷曾经在蓟州王府的门边带走过独孤二小姐,方才独孤二小姐去了蒙府,华五爷他……他溜进了蒙家,侍从打扮。”
“华思邈近日都盯着独孤家?”淳于不悦地微狭起了明眸。
“确切而言,是盯着独孤二小姐,他还命了人守在长沙王府的门边,他们也有些本领,近日我们的人险些便被发觉了。”
夜隼也有些不解了,他早便憋了一肚子的疑问,这就禁不住问道:“属下还是不懂,一个行医的世族,怎会有如此的势力?爷,这个华五爷是不是有何猫腻?”
“趁着夏家失了势,这华思邈倒亦是个有手段的人,盯着罢,不得惊动了,让景阳轩的人去瞧一瞧华家的底。”
说完淳于就收回了目光,可夜隼还是在最终睹见的那一瞬心中一惊,莫非华家开罪上了爷?
出了房间,夜隼还是一筹莫展,他见拐弯处的阿短在自娱自乐地丢着馒头喂鱼。
阿短哼着小曲儿回了头,笑嘻嘻道:“怎样?爷怎么说?”
夜隼深深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这华家有问题?又是怎么确认爷会出手的?”
阿短丢掉了最终一块馒头皮,虽是入冬可今日的阳光好,一扫前几日的阴雨,连鲟鱼也欢脱了不少争吵着夺食,哗哗的水流声更如同阿短的心情,他勾了勾指骨笑道:“想知道?”
夜隼别过了脸,蹙着眉心强忍着不耐道:“有何条件你就直说,愿赌服输,上回那玉雕不是也输给了你?”
阿短悠悠道:“这回的赌注我可是加大了。”
“你先说缘由!”夜隼料想这阿短也仅是挂念着一些珍奇玩意儿,忙促声问道。
夜隼双掌抱臂,缓缓道:“你晓得爷的眸中这华家最大的猫腻是是啥?”
“华家势力扩张的速度着实是太快了,也抑抑或实力藏得太深瞧不清晰?”夜隼说着说着没了声响,他已然瞧见了阿短面色半是嘲笑半是得意的模样了。
夜隼不屑又可惜地盯着夜隼正色凛然的一副冰块脸,他叹口气,指了指两条身形最大的鲟鱼道:“这两条鲟鱼平日里一个在湖东一个在湖西,他们如今为何在我脸前争斗?”
夜隼不悦地朝他看了一眼,“说着正事又怎么扯到了鱼身上?”
“你就一一回答我罢,毕竟你那脑子总不可以回回指盯着我给你指点迷津罢?我平日里也忙非常呢。”
阿短以手撑着栏杆,冬日的阳光极暖地洒在身上。
夜隼一时气急,倒也说不出什么驳斥的,只好耐着脾性道:“这两尾鱼是在争食,前几日下雨也无人照管,它们当然饿极了。”
“两鱼相争必为一物,俩人呢?”阿短挑了挑眉,“你说这华家的势力即是盖过了官商那又如何?跟我们爷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你的意思是华家跟爷相争一物?”夜隼摇摇头,“没有道理。”
“那你说爷何时怒意最甚?”
夜隼想了片刻说:“华五爷胆敢在蓟州王府的门边造次,还有他私自进了兵部侍郎的府中。”
“华五爷两次所为何人?”
阿短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前些时日爷亲身摘的桂花莫非是会给你我如此的无关紧要之人?”
夜隼倏地一怔,“爷原来还是这个心思……”
“是你愚不可及!”阿短扭过身又开始赏起鱼来,他感慨道:“要真是两鱼争食倒也罢了,不就一点馒头,我阿短多少馒头都乐意取出来,不过这回这馒头可不同……”
夜隼霎时有些汗颜,“你把爷比作鱼?”
“鱼还比爷舒服些呢,哎,我说你还怔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办差?”
夜隼又有些疑惑了,“既然爷不是真心要办华家,那我这去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