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清净之地自然不可以呼喊冲撞。
“小姐,我从这条小路过去瞧瞧,片刻就回来。”
独孤容姿点点头,“我便在附近走一走,倘若找到了嫡姐就回这儿。”
婉贞生怕耽搁赶忙向那小路而去了,而独孤容姿也向着净心池的背面寻去。
“朗哥哥!”一声呼喊让独孤容姿的足下一滞,她循着声响向东面的一片密林瞧去,这声响太过熟稔了,是霍丽云!
她在跟淳于朗见面?独孤容姿迅疾判断了自个的位置,而后大致猜到了霍丽云的位——清秋阁的后宅。
她竟然去了清秋阁,刹那间,就连自己认为的淳于朗对她的态度仿似也朦胧不定起来,毕竟……淳于朗对所有女人皆是那般清冷。
可他又怎会带霍丽云来这儿!这可是淳于夫人的住所,一样的女人怎会独自来这儿?
她仿似没有察觉到自己有些冒汗的掌心,也未发觉自己下意念间死死蹙起的眉心,乃至还有不自觉就加快的步伐。
“松手。”淳于朗的声响更为冰寒了。
霍丽云抓住他衣衫的掌一滞,可她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也顾不得矜持顾不得所有该有的仪态了,今日失败也就意味着自己必定陷入泥潭。
三王爷说得对,东南统领府并非唯有自己一个嫡女,必要时舍弃了自己获得自保着实是太正常不过的了,常年随着姑母,想必父亲跟母亲也不大看好自己了罢……更不要说是惹下了如此的祸端。
岑滨枫胆小懦弱压根护不住自己,霍丽云想到定陶公主因为忿怒而几近扭曲的脸孔,她下意念地揪紧了淳于朗,乃至扑上,此是最终一丝机会了!
“朗哥哥你不要走,倘若我说我知道……”
树丛倏地一颤,淳于朗抬起要推开霍丽云的掌都停在半空中。
霍丽云也迅疾回过了头,连跌依在树干上的独孤容姿都张大了眼,她诧异于自个的失态,只仅是瞧见了如此的一幕罢了,怎就失控地绊倒了?!
乃至到了现在指尖还在隐隐战栗,原来瞧见他跟旁人如此亲密,自个的心中是一窒的感觉,不应该,是呀,自己不应该,此是啥感觉?怎会?
独孤容姿重重地揉了揉额头,她立即扭身踏着兰花小跑着往前去了,仿似身后是洪水猛兽在追着她,又仿似只须逃开了这个地方便可以回到方才,啥都没发生。
“朗哥哥……我知道你的杀父仇人是谁!”
见他要追,霍丽云揪紧了淳于朗的衣衫,她眸中闪现出疯狂,倏地拔下了头上的宝钗,她反手把簪子抵在自个的颈子上,“别去找她!否则我会令你后悔一辈子!”
淳于朗的指骨极快地夹住了那枚银钗,随即反手一劈,霍丽云便软在地。
“阿短!”
趔趔趄趄赶过来,阿短一怔,即便不喜爱人家也不可以就这打晕了罢?
还不等他开口问,淳于朗指了指霍丽云,“命人看住她,不准她寻死,去查今日甘露寺发生了何事,还有,清秋阁不得轻易放人进出。”
阿短下意念地点点头,再要开口问却看自家爷的身形已然钻进树丛中了。
惊鸟扑楞着翅膀叫嚣着,掩去了独孤容姿细碎的步伐声。
面色愈加发烫,独孤容姿方才停滞了步伐,她此是咋了?
喘着气抚住了树干,独孤容姿眼圈儿一红,如同被呛出了泪水,她掌心一紧,可却又说不出自己毕竟在怕什么呢?
“容姿!”
淳于朗的声响传来,居然是从未听过的急切。
独孤容姿一怔,随即抬脚便继续向前跑去,仿佛见到他有种深深的罪恶感,自己是害他一世的罪魁祸首,居然还一回次这么接近他,即便他娶了霍丽云也可以顺遂一世罢?
“容姿,不要走……”
河水的汩汩声盖过了淳于朗清浅的声响,独孤容姿一愣,一脚踏在河水中,淳于朗疾步向前,试图捉住她的掌。
一声轻呼,独孤容姿侧身一避却是瘫坐在河水里。
淳于朗伸手要横抱她起来,却不想独孤容姿侧身绕开了他的双掌,“你不该来。”
“胡闹,山中凉气重。”淳于朗沉音便要去抱她。
“你凭何来管我呢?”独孤容姿抬眸盯着他,“你我的姻约已然解除却,是我自己失脚碾在这儿跌到了这儿,你一回次救我是为什么呢?”
独孤容姿的理直气壮在淳于朗的幽邃明眸中也化作了一丝胆怯,她干错别过了脑袋,如同在跟自个生着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