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昭仪的心中如同卡进了一根木刺,不住在搅着她,她一把甩开了定陶公主的掌,“够了!”
定陶公主收回了掌,“母嫔,定陶仅是担忧您乱想,父皇一直对母嫔这么好,这一时糊涂总会清醒的,母嫔可要保重身子。”
史昭仪如同不认识自己女儿了,她蹙着眉盯着面无表情的定陶公主,“你晓得你自己在说啥么?!定陶!”
“女儿仅是听讲了那些事来宽慰母嫔罢了,女儿早晚是要嫁出去的,这些事往后也帮不到母嫔了,心中总觉得难受。”
史昭仪不敢相信地盯着她,“定陶,母嫔前些时日那样待你是由于那些事让母嫔心中难受的紧,你向来乖巧……”
“母嫔这么说女儿要伤心的,女儿现在惹了母嫔的厌弃了?”定陶公主一笑,“毕竟还是由于女儿生下来就错了,倘若跟三哥一样的话,就可以为母嫔分忧了。”
史昭仪一时语塞,“定陶,不是如此的……”
“母嫔,滨枫讲了要带女儿出宫去瞧折子戏,这会子他也该到了。”
说着定陶公主就扭身要走。
“定陶……”史昭仪总觉得她不对劲,她再不像往常那样依赖自己相信自己了,可自己是她的生母啊!不相信自己她能去相信谁?!
史昭仪还是觉得不妙,她起身要出去追定陶公主,可边上急匆促而来的人又令她霎时止住了步伐。
“姜姑姑,毕竟怎样?”
史昭仪攥着她的掌都攥得极紧。
姜姑姑瞧了瞧四周,低吟道:“娘娘,咱们还是进入再讲罢!”
史昭仪连连点头,“是呀,进入再讲。”
姜姑姑抚着史昭仪坐下后,方才开了口,“蒙大人还未回来呢,蒙家也乱作了一团,婢女试探了口风,消息铁定没有走漏风声,可蒙大人的行迹连左夫人都拿不准主意……”
“啊?”史昭仪面色一滞,“这可怎么是好?”
姜姑姑踟蹰着说:“娘娘,婢女今日还听讲了一件事,蒙家的少夫人康氏已然卧床多日,病情跟陛下非常像……”
史昭仪张大了眸子,“此话是啥意思?”
姜姑姑蹙着眉心道:“婢女不安心就多问了几句,那侍奉康氏的姑姑说蒙大人曾经过问了康氏的药案,还……还命令了他的人对康氏的药格外上心。”
史昭仪有些糊涂又觉得有些听懂了,她攥紧了姜姑姑的掌,“姑姑,此是啥意思?毕竟是咋回事?我这心中乱糟糟的……”
姜姑姑亦是吓得战战兢兢地,她目光一凛道:“婢女怀疑这茶里有问题,乃至婢女怀疑康氏用得亦是此种安神茶!”
史昭仪被此话吓得开不了口来,长时间她才缓过神,“不可能!”
姜姑姑赶忙跪下,“婢女亦是猜测罢了,更况且陛下的身子也可以啦,这表明跟这安神茶是没有关系的!”
史昭仪连连点头,仿似这说法能压下她心中的太多恐惧,“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蒙烽,快,快,去……去命人三王爷送信,铁定要把蒙烽给我寻出来!”
姜姑姑连连应了。
宣室殿内,景帝正坐在案桌后,他掌中的奏折恰是四王爷从朔州送来的,奏折内的政绩令他非常满意。
傅舍人守在边上,他转眼就瞧见了一缕浅粉色的身形正候在门外,随即他亦是微微扬了扬唇。
“陛下,漪澜殿的甄采女在门边候了好一会子了。”
景帝抬眸果真瞧见了甄娆恭恭顺顺地立在门边,那缕粉色的身形在风中有些战栗,如同受不住凉。
他心中微暖,“也不早些提醒朕,这丫头胆子小非常,还不快去请进来?”
傅舍人笑纹更深,“陛下可是冤枉奴才了,甄采女上回就不愿进来,非要等陛下的折子批完。”
景帝一笑,“好,朕今日就先歇下了。”
傅舍人立刻疾步走至了门边,恭顺地对甄娆福了一福,“甄采女快进入罢,陛下听闻您在门边等着,已然歇下了。”
甄娆垂首谢过了傅舍人,方才踱步进了宣室殿的内殿,的食盒护在怀中。
傅舍人盯着这个甄娆,不免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甄娆可不简单呐,陛下不过那次去了一趟漪澜殿,这甄娆便可以凭着一己之力得了圣宠,虽言现在仅是采女,可这甄娆懂得进退之道,尹禄海能被贬的那般惨,谁知道这儿头这位甄采女起了多大的作用。
容,景帝为一个采女赐了封号,这事只怕是马上便要席卷这个后宫了罢?
傅舍人一笑,这甄娆是卫婕妤手下的婢女,自然得宠亦是卫婕妤黏了光,那史昭仪现在想必是急得不行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