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小宝想着赚钱,倒是正合适。”
“后路……是滨江?”薛彪拧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恍然大悟。
霍五没有应答,也没有否认,只是又给薛彪倒了一杯酒。
“我……”薛彪只觉得嗓子发干。
“占了地方,就是咱们兄弟俩的地盘,随你折腾!”霍五道。
“五哥……那小宝呢?”
“老邓瞧上小宝了,小宝留在曲阳!”霍五带了几分不乐意道:“哼!想让小宝做上门女婿,想得美,管叫他赔了闺女又折兵!”
薛彪微微心安,却忍了激动,道:“五哥……容我想想……”
“别想太久,错过了攻城,那合股买卖的五万银子你就要自己掏腰包了!”霍五带笑道。
薛彪使劲点点头:“明儿我就给五哥回话!”
“好!好!不管你怎么选,刚才喝了五哥的酒,前头事情都翻篇!赶明儿碰到老六、老八,让他们也跟你赔不是!”
薛彪连忙摆手:“又不是什么大事,不用专门提这个!”
专门说这个,少不得又提当年之事,叫人心里难受。
霍宝送人回来,这兄弟两个已经喝的醉醺醺,勾肩搭背,念叨往事。
“五哥,我馋了,咱们岛上的海蛎子真鲜!”
“赤贝也好吃,瑶柱鲜甜,嫩的人要掉了舌头。”
“呜呜呜……我老做梦梦到岛上,爷爷葬在岛上,我该回去祭拜,可我不敢回,我是个不孝顺的孙儿……”
“谁不想,这辈子最快活的日子,就是那时候。”
“九爷恁凶……”薛彪打了个寒颤:“他把七爷刮了好几天……七爷嚎的吓人!”
“小九打不记事就上了岛,几位哥哥怀里长大的……就是刮了老七,也解不了他心头恨!”
“九爷,怕人……”
“不怕,下次他来,让他给你敬酒,你是他七哥!”
“我是老七……我是七哥……”薛彪大着舌头,眼神都直了。
霍五将最后一滴酒喝了,身子也有些摇晃。
霍宝连忙上前扶了,又招呼两个伙计扶了薛彪。
这半夜三更的,回县兵大营也不方便,霍宝就送两人客房安置。
霍宝原以为老爹是装醉,可见他躺在床上嘴里直哼哼,就晓得这是真醉了,忙服侍着去了外衣与鞋子,又帮着擦了脸,才坐在床边。
他寻思方才听见的话,倒是猜了个七七八八。
有一个海岛,应该就是老爹之前说过可以从松江出海避世的那个。
薛彪的祖父是岛上人。
有两个老七,还有个小九,前一个老七被小九给刮了。
小九刮前老七是为了几位哥哥,就是不晓得是一、二、三、四中的哪一位。
老爹在自己跟前不提之前的事,可这回却是露了。
今晚旧事重提,老爹目的是为了拉拢薛彪,为经营滨江做准备,可这难受也是真的。
以后不惦记询问老爹之前的事了。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
隔壁客房。
薛彪躺在床上,缓缓地睁开眼睛,入眼看到带了红绣纹的帐子,不由打了个哆嗦。
十几年过去了,想起岛上,耳边似乎还是男子的嚎叫声,眼前是铺天盖地的鲜血。
两只吊了眼梢的土狗,摇着尾巴,一口一口吃着扔在地上的肉片,一口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