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不过没想到,会是个蚍蜉蝼蚁···”
悠悠长叹自虚牢中发出,诡异双眸仍是微闭静浮,但对外界之事却一清二楚。
云邪以为方才它被寒月神力重创,陷入沉睡,没想竟还一直关注着自己,心中不由得惊悚万分,额间已是冷汗密布。
“你是谁?为何会被囚禁在虚牢中?”
云邪虽心存戒备,但也不愿与它动起干戈,故而借此探问,想要解开诸多疑惑。
而诡眼似乎是在回想着什么,喃喃自语道。
“我?”
“千年岁月,太久太久了,久得我都遗忘自己是谁了···”
“只记得···此生入虚牢,黄泉永受罪!”
话锋突转,登时风云转啸,彻骨寒意绵延数里,一双诡眸陡然睁开,显尽愤怒与不甘。
“我等只是贪生怕死罢了,为何就要被囚于虚牢遭受天罚!”
“荒古大战,人妖魔三族血洗天地,老夫只想苟活于世,这也有错?”
“为什么?为什么!”
一人肆语狂舞,不知是在质问谁,悲怒之意挥斥寰宇,四周神秘符文再现,清寒月光随之倾落。
“啊!”
数声惨叫,虚牢内又是陷入了沉寂。
而云邪静立在焦土之上,心中万分震撼,他突然意识到,虚牢内囚禁的都是些什么人了。
逃兵···
荒古大战,不敢直面魔族侵袭,怯懦畏缩的逃兵!
云邪只感无名怒火涌上心头,全身紧绷,手中长剑铮鸣颤颤。
千年前的魔乱,无数先贤赴汤蹈火,征战沙场,死无全尸,英魂气魄天地可鉴。
但世间,怎还会有这般苟且之人?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如此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吗?
还是说他们故意为之,就等着别人洒血抛命,自己好坐享日后太平?
莫说黄泉永受罪,生生世世遭受罪遣都不为过!
“该死之人,何必多问!”
云邪冷冷斥道,极尽轻蔑讽笑,不管面前之人实力多么超然,身份多么尊贵。
再多的辉煌,自他选择逃避之时,便已烟消云散,人格从此卑微!
“先贤们以热血渲染的盛世,岂容你们苟活残存!”
声声刺耳,字字诛心,云邪难忍心中一腔怒火,两眼中已是恨浪泛虐。
静峙沉沉,时间悄然即逝,虚牢内的诡眸仿佛被云邪戳中了痛点,骤然间黑雾缭起,杀气回涌。
而虚空中的寒月突兀蔽色,隐去踪影,周围瞬间陷入了森森黑暗。
“纵然老夫有错,但也轮不得你来撒野!”
“桀桀,小子,真当老夫是在这里陪你说笑的啊!”
“寒月禁制是有时间限制的,哈哈,这次看你往哪里逃!”
狂笑之声弥漫四野,方才被绞灭的虚影再次凝聚,暴虐杀伐直冲云邪袭来。
云邪脸色煞寒,执剑横舞破空,滔滔怒意终是找到发泄口,冷语掷地,溅起滚滚狼烟。
“逃?”
“少爷我只恨生不逢时,未曾剑荡魔劫!”
“今日应对尔等宵小之辈,无须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