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女孩十分惊喜,捧着秦少寒递给她的钱,“够了够了!谢谢大哥哥!谢谢大哥哥!”
她把花递给了苏秦仪,“姐姐,您真幸福,祝你们二位百年好合!”
苏秦仪很是尴尬,并不想接过,可女孩就在她跟前,期待地望着她,她实在不忍让女孩明亮的大眼睛里闪过失望。
她只好接了过去。
“四少,这也太乍眼了吧。”
她看着怀里的一大束玫瑰,灯影下泛着红艳艳的光。
秦少寒眸光渐渐温和,许是因为月色,许是因为那束玫瑰,也可能是因为身边的人。
“给你就拿着。”
他不容拒绝,“虽然我不知道你找屈山林做什么,不过他是个可靠的人,人脉广阔,如果你能和他搭上关系,不管你要做什么都会轻松许多。”
苏秦仪有些惊讶,她侧头去打量秦少寒,发现他面色如常,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你……能给我讲讲屈叔叔的事吗?”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秦少寒倒很大方,直接说给她听。
“十八年前他刚接手海棠,认识了一位名伶戏子,两人从惊蛰走到霜降,相识,相恋,戏子唱戏,两人合作一起把海棠开的越来越大,但屈山林的家人并不支持他们在一起,于是他们找到了戏子,给她一笔钱让她出国,永远离开屈山林。”
“然后呢?”
“屈山林知道了以后去找她,却发现人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一封信,信上只写了两句诗: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屈山林一直不相信她会选择离开,找了很多年,但都无果,直到有一天,海棠饭店来了一个人,那个人是她的朋友,屈山林这才知道,她死了。”
“死了?”
苏秦仪皱眉,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会死了?
秦少寒点头,“其实她一直都患有家族遗传病,活不过25岁,所以她选择了离开,但她没有出国,而是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每天都在思念着心爱的人,屈山林没想到,他找遍北平,甚至要去国外寻找,可他要找的人一直近在咫尺。从那以后,他就宣布再不唱戏,缺了搭档的戏子,眼中再容不下任何人。”
苏秦仪想起屈山林家里挂着的那幅画。
“就是她吧?屈叔叔把那幅画挂在家里,每天望着,念着,就像当初戏子在角落里望着他一样。”
“嗯,你知道那戏子叫什么吗?”
“海棠?”
秦少寒偏头瞧了她一眼,带了几分赞许,“你很聪明。”
“一般一般,天下第三。”
苏秦仪早就猜到了,从秦少寒开始讲屈山林的故事的时候,她就想到了海棠这两个字,应舟辰说过,当时小饭馆还不叫海棠,只是后来突然改了名字。
便是想着留一个寄托吧,可这么多年,屈山林真的一次都没有上过台,也没唱过戏,他固执地坚守了自己对海棠的思念,对海棠的爱,十年如一日。
“想不到,屈叔叔是如此痴情的人。”
“他死后,要与海棠合葬在一起,那是他余生唯一的夙愿。”
苏秦仪道:“其实我觉得海棠也很幸福,虽然她早逝,但生时有屈叔叔爱护珍惜,死后有屈叔叔余生相守,这或许是天下女子想求都求不来的吧?”
苏秦仪不由得想起了陶梦言,她却是爱情的祭品,没有海棠那样好命,嫁了苏逸阳那样的人,从此以后都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天下女子,可包括你?”
秦少寒突然顿住脚步,眉眼灼灼。
苏秦仪微怔,“那是自然,天下女子,当然也包括我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