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一团。
眼看情势愈发难以控制,慕香婉芸急了,她拉着秦余刚的手,他身为北平大帅,说话是相当有分量的。
“余刚,你快劝劝你儿子,他到底在做什么?他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秦余刚沉着脸,淡然回答了句,“孩子们自己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理,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不便插手。”
慕香婉芸没辙,将头别向一边,生着闷气,也不再发话了。
秦少寒瞟了眼大堂门外的骆三,轻轻打了个手势,“骆三,带人进来吧。”
唐锦书隐隐觉着不安,扭头看到骆三带了个奶婆子进来。
唐老爷不明白他的意图,厉声质问,“秦少寒,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唐家好歹也是北平的大户人家,由不得你这般羞辱。”
秦少寒微微弯腰向他致歉,并解释道:“唐老爷稍安勿躁,稍后我会给唐家一个交代。”
又递了个眼色给骆三,骆三收到命令,向奶婆子问话。
“汤婆婆,把你知道的,跟在场的人都说一遍。”
汤婆婆第一次见这样的大场面,吓得浑身战栗,怯懦得看了秦少寒两眼,哆哆嗦嗦回答。
“大小姐从小是喝我的奶长大的,就算她早年曾去曰本留学十年回来,我对她也比老爷夫人更了解。”
她怯生生环视了在场一双双眼睛,又说:“自从大小姐留洋回国后,我就一直觉得奇怪,虽然样子没变,许多细节和动作语气都像换了个人似的。”
“汤妈,你到底在说什么?”唐锦书柔弱的声音轻轻一喊。
唐家夫妇顿时懵了,眼前这个柔柔弱弱却又知书达理的女孩,可不就是他们家唐锦书吗。
“你继续说。”
秦少寒瞟了她一眼,命令道。
“上次半夜我无意间经过大小姐的房间,从她房间里突然窜出去的一只乌鸦,差点儿吓得我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这让我很奇怪,因为大小姐从前最怕看到嘴尖猴腮的动物了,回国后竟然将它养到房间里……”
汤婆婆哆嗦着,继续道:“大小姐的种种行为让我感到很奇怪,我也曾向大小姐询问过乌鸦的事情,结果当天傍晚回家就有杀手要我命,幸好四少刚巧路过,救了我一命,于是我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四少,四少将我藏在安全的地方,就是为了来日揭穿大小姐的身份。”
“汤妈,你究竟在说什么?我为什么全都听不懂?”
唐锦书无奈摇了摇头,冲众人解释道:“早前汤妈便患上了疯症,人总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这些事情永安堂的医生可以证明,汤妈的话根本不能相信,四少,你为什么要带她来污蔑我?”
她说着啜泣了两声,模样委屈极了,“难道是因为我抢了你心上人的位置,和你结了婚,所以你记恨我,要报复我?让你的心上人苏秦仪上位?四少,你的心,怎么能这么狠……”
秦少寒背手负立着,不论唐锦书说什么,他脸上依旧波澜不惊。
原本倒向秦少寒的局势瞬间逆转,在场的人,因为她三言两语几句话,便打消了戒心,甚至更觉得心疼这个苦情的女人。
秦少寒赫然被他们心里塑造成一个薄情寡义的负心男人。
骆三眼瞧着局势不妙,急着便要出声:“汤婆婆根本没有疯症,是因为她被唐锦书察觉,唐锦书害怕事情败露,先是传她有疯症,后又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