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可曾吃饭了?”
苏秦仪一愣,螓首里的大脑飞速运转,莫不是她过于着急,惹得对方不悦?
嘴角刹那间浮上一抹柔软,苏秦仪浅浅笑道,“抱歉,怎能忘了此等人生大事。”
那端应舟辰闻言,陡然来了精神,片刻后侍者鱼跃而入,鹅肝鱼籽一众时兴地玩意儿被端上来。
颀长的身影绕过喧嚣的人群,终于摆脱了那个俗不可耐的女人,秦少寒依旧难以释怀,苏秦仪此行可是又要为了什么生意?
客户,生意,心头升腾起一抹苦涩,这个女人意外地比他想象中更坚强。
罢,本就是他难以挂怀,身侧凑上来个戴着贝雷帽的少年,秦少寒招了招手,压低声音切切嘱咐了几句,提起来的心却还是放不下。
灯火阑珊的会馆内,酒食点缀总是能给商谈染上一抹欢愉,洛少冲那张弱不禁风的脸上挂上笑意,举起浅虾色的香槟道,“苏小姐与北平小姐们真是不同。”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洛少冲急忙又补了句,“这份独立聪慧,倒不亚于洋人的女子,但也并非说我们北平的女子就弱于洋人。”
浅淡的唇懊恼地闭上,洛少冲眼底浮现不常有的无助,他未曾想到,自己竟在一个女人面前失态。
不动声色地啜了一口酒,应舟辰忍不住在心底骂了句自个儿,洛少冲这副笨拙的模样,他最清楚不过了。
苏秦仪向来拥有这份摄人的魅力,光彩熠熠,柔软而温暖,让人无法控制心神,一寸寸滑落下去。
窗外终于氤氲起散不尽的浓雾,夜色渐深,凉透的空气中带着些许甜意。
“可不是吗?”苏秦仪应着洛少冲起得话头,不知不觉已经从商业聊到了洋人,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毫无用处,适当的闲谈能促进合作,她最清楚不过了。
沉寂了几分的街道,瘦弱的少年飞奔过马路,凑到黑色身影一侧。
递了一块银元,秦少寒远远眺着彼端的会馆,舒了口气,却又叹了口气。
他何尝不知,她就像是一朵生在罅隙中的花,无论何时都能绽出笑容,放不下的,是他。
修长的双腿踏上军用吉普车,几经思忖下,秦少寒凉薄的唇轻启,“你下去,去保护苏小姐。”
兼任死机的保镖一愣,透过后视镜愕然地望着秦少寒,深沉的眸子里闪着几许冰冷,涌上嘴边的话语顿时吞下,手忙脚乱地下了车。
银制的刀叉放置两侧,洛少冲擦了擦嘴角,突然换上正色,“苏小姐,你的计划我很感兴趣。”
喜悦瞬间涌上心头,苏秦仪的眸子向应舟辰递了几分感激,不失礼貌道,“谢谢,为了不让洛少爷后悔,我可得好好着手了。”
夜晚的冷风吹拂到面上,舌灿莲花的唇得偿休息,两道身影缓步行于青砖路上,不知为何,应舟辰望着身侧的女子,忽然感到几分心疼。
“累吗?”无意义的话语沙哑地从喉咙挤出来,不安的手抬起,拢了拢苏秦仪的披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