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边满腹疑云的脚步还未动,而眼前苏秦凤藏在艳容下的心思便跳了出来,不修口德地讽道,“我可是听说了,咱们苏家小姐在外头招摇着呢,一个闺阁待嫁的姑娘家家的,成天只知道鬼混,也不安分些。”
苏秦仪听着她这说惯了的恶语,心头倒是不起一层波澜,只淡淡道,“是父亲找我回来的。”
言外之意很鲜明,懒得搭理苏秦凤。
而苏秦凤的眼底划过一丝冷笑,狡黠的目光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了苏秦仪一番,良久,才忿忿不平地轻哼道,“倒是长了张勾人的脸蛋呢!”
自顾自地说完了话,苏秦凤便闭上了嘴,默不作声地将苏秦仪带到了自个儿的房间。
“呐,送你了。”柔弱无骨的柔荑不屑地扔过来套衣服,苏秦凤的眉梢染上几分得意,道,“穿得这般寒酸,也不怕丢了苏家的颜面。”
心下几般不悦,苏秦仪还是挤了抹感激的笑,螓首微低道,“那还真是谢谢你的好心了!”
洁白的手抚过裙子的领口,滑腻舒适间带着凉意,苏秦仪添了句,“这料子怕是进口的吧,实在破费了。”
低垂的眼底闪过一丝异色,携着衣裙的手微不可察地收紧,不对,进口的料子?和苏秦凤交好的男人是谁?
“这是自然呀!”未等苏秦仪想出个门道,苏秦凤的笑却扯到了眼底,不无自得道,“这衣服是人家送我的,你清楚的,若是喜欢一个女人时,男人就算是随便出手都是极大方的。”
在心底默默地叹了口气,苏秦仪对苏秦凤的炫耀疲惫不堪,只得寻了个托词,道,“可不能晚了,我这就去换上。”
一语落下,急匆匆的身影消失在房间彼端,苏秦凤脸上终于升腾起一抹恨恨之色,即便是那个男人,也不该是苏秦仪命里的福分。
理了理微带褶皱的领口,苏秦仪不安地轻抚,这大家门第最怕的不是粗茶淡饭,而是没由来的殷勤。
今日是鸿门宴,从收到那封信的时候她便知晓。
聒噪的车鸣从院子外头响起,苏秦仪的目光穿透廊间,视线落在那一排漆黑的汽车上,疑云不减反增,这么大的阵仗,让她竟有些发怵。
思忖间来人已过了玄关,一众西装洋服的老爷太太缓步迈进来,大忙人苏逸阳终于露了面,满是褶子的脸上堆着笑意,拄着拐杖边走边道,“洛老爷光临寒舍,实在是有失远迎。”
洛老爷?心念微动,苏秦仪霎时间恍然大悟,置在腰间葱根般的手冷冷放下,原是为了这茬,她这个父亲,还真是善于物尽其用。
彼端投来刺探的眼神,洛老爷不避讳地上下打量了苏秦仪一番,橘皮披覆的手轻抚稀稀拉拉的胡须,好半会儿露出个还算满意的表情,“唔,健健康康的,定是冲儿媳妇儿的最佳人选!”
陌生的脸庞掺着几分熟悉,苏秦仪脑袋嗡的一声,心下却告慰自己绝不可能。
昨日见的可不就正是洛家少爷洛少冲?
她不怕苏逸阳给她设了多少荆棘陷阱,她亦无惧于洛家的威严和权力,她怕只怕应舟辰早就知道这事。
不安的手指再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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