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北边,从州御关到雍州官道,纵使是你骑马,也救不回那个小贱人了……”
门口一阵紧蹙的小跑,余家小厮悄悄在余梅颜耳边低语了几句,余梅颜神色一亮,脸上甚是满意,对着小厮点点头,示意他离去,小厮领了赏赐,乐不迭地顺着后门走出余府,一个闪身溜进了南行出城的隐蔽巷口里。
拐角处,士兵微微露出军靴的一角,目光深处倒影出小厮的身影。
雍州官道破败已久,早已不复康乾时代的恢宏繁荣,荒草横生的路边,偶尔看得见路人歇脚的长亭短亭,却也是破败不堪,但是在一片荒芜之中,秦少寒还是眼尖地发现了些许异样。
荒沙覆盖的官道上,明显有挣扎的痕迹,秦少寒默不作声地拈了拈地上的尘土,竟有些湿润,抬头望去,及腰的荒草丛,有一条明显的凹陷,前往仔细查看,发现是崭新的车辙。
“少帅,”早已埋伏在前的士兵小步奔来低声禀报,“前面有一些废旧的仓库,被土匪们占据,我们的人只能在外面埋伏。”
“知道了,”秦少寒点点头,神情冷漠,目光却如炬般盯着地上的车辙,转而问道,“咱们的人有几个,查到是什么人绑架的么?”
士兵摇头,“只有属下一人,不过据可靠消息,当日绑走苏小姐的,不过就是一些土匪,少帅您也知道,这战乱年代,城外流窜匪徒这么多…”
秦少寒抬手制止了士兵的话头,一双鹰眼里渗出的冰冷让人心生寒意,“就没有一个可疑之人?”
士兵还是摇头。
行走之间,脚下忽然一块凸起,秦少寒低头,看见脚下,一枚珠玉安安静静地躺在草丛之中。
秦少寒拾起珠玉,隐约记得这是苏秦仪随身携带的玉佩上的小玩意,这便更加能够确定,苏秦仪一定是在这附近。
继而抬眼望去,前方不远的废旧仓库里,走出一个身形剽悍的土匪,虽然荒草蔽目,但秦少寒还是一眼就看出了,那一双露在外面,看似黝黑但实际上皮肤完好无损的双臂,恰恰证明了这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土匪。
兵荒马乱,流民旱灾,谁家的土匪身上没点儿伤痕。
荒草为秦少寒的进一步行动做好了掩护,空荡荡的仓库里有风吹来,摇晃木门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这声音恰恰将秦少寒的脚步完全遮盖住了。
守门的土匪一身兽皮大氅,面目双臂却少了流寇应有的沧桑,秦少寒从后包抄,趁其不备,三下五除二地将守卫打晕,士兵掏出随身的牛皮绳,把他捆绑起来丢在地上。
从余家一路跟随小厮,绕过曲曲折折的巷子,小厮四下环顾,确认无人尾随,这才悄悄叩开了那扇隐蔽的小门。
开门的一瞬间,那张面孔让士兵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很快,一匹快马奔驰在北平城宽阔的街道上,守门的士兵认得马背上的那一身军装,不敢有所阻拦,迅速放行后,一骑绝尘南下,扬起尘土飞扬。
当士兵的马蹄在雍州官道上响起,破旧仓库的屋檐慢慢露出了迹象,士兵心底慌乱,霎时间仓库内已经响起了枪声,只见马背上的男子翻身下马,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角落里,一名土匪端着长枪,将枪口顶在苏秦仪的头顶,刚刚还响得激烈的枪声瞬间就停止了。
秦少寒端举着手枪,枪口指着一名土匪的太阳穴,怎奈,土匪们一拥而上,竟然将秦少寒团团围住,近十把长枪齐齐瞄准了秦少寒的脑袋。
土匪头子冷冷一笑,“放下枪吧,少帅大人,你也不希望看见没人的头上开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