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逼在了墙角。
“你,知道我的身份?”她压低了声,虽然知道屋外无人,却还是小心谨慎的不想被别人听见。
束风被阿思这样逼迫着,觉得很是难熬,转开了头去没有说话。
默认了。
阿思倒抽了一口凉气,“你怎么会知道?”
秦四当年进王府,因贪府中小厮比丫鬟的工钱多了一两银子,便一直以小厮的身份示人。
这半年来,处处小心谨慎,也未曾来过月事,是以,被旁人发觉自己真实身份的可能性,约等于零。
除非……
阿思眯起双眼,“你偷看姑奶奶洗澡了?”
秦四从不与别的小厮们一块儿清洗,每每都是深更半夜的打了水,找个没人的茅房匆匆净身。
夜路走多了,难免见着鬼,许是某一次洗澡时,被束风给瞧见了?
束风仍旧不说话,一张脸已是能滴出血来。
显然,阿思猜对了。
“你……”阿思想问,为何束风不向修麟炀揭穿自己的身份。
可刚一开口,束风便将她的话给打断了,“你放心,我会负责的,待你明年及笄,我会去你家中提亲。”
他只用侧脸对着阿思,却是满脸的认真严肃,不是说笑。
女子的名节何其重要,他既然是无意间看见她的身子,那就该对她负责。
他当初就已经暗中调查过了,是她家中的兄嫂不容,才会出来做工,所以,等她明年及笄,跟府里签下的活契也到了约,他就会娶了她。
所以,这个女人最好不要有不该有的心思。
可相较于束风的严肃,阿思却是憋着笑的,“我,没听错吧?提亲?”
她的不正经,惹来束风冷眼。
终于,阿思笑出了声来,“兄弟,你快别开玩笑了,我可不嫁你阿!凭什么你看了我一眼我就得嫁给你?我多吃亏阿!”
“你!”束风似乎被气得不轻。
阿思却是摇着头去了一旁,给自己倒了杯水,“此事你不说,我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也不算是辱了我名节,你呢,也别自找麻烦,我不会嫁给你。”
开什么玩笑,大好年华才刚刚开始,嫁人生子?
呵呵哒,她这辈子都不会考虑的。
两人的距离被拉开,束风终于能够正常的呼吸,暗暗吐了一口气。
就听阿思继续道,“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替我瞒着,但你若肯继续替我保守这个秘密,那么你好我好大家好,可你若非要跟王爷说些什么,那么我死,也会拉着你垫背。”
自己的秘密被人发现,这个感觉可不太好。
所以,她有必要提醒一下束风,虽然心里头也知道,这位大兄弟十有八九是不会给自己自找麻烦的。
束风看着阿思的背影,只觉得这个女人很不一样。
旁的女子若是知道了自己的身子曾被人瞧了去,还不是得大哭一场才罢休?
可,她竟毫不在意。
这不得不让人警觉。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的目的就是在修麟炀那位活阎王跟前平平安安的活过这两年,然后拿了府里的工钱,回家侍奉双亲。”阿思放下茶杯,“信不信呢,随你。”
她看上去,很坦然。
束风依旧半信半疑。
“不管如何,我会盯着你。”若她想做些什么小动作,他绝不会放过她。
阿思不甚在意的耸了耸肩,“也请你管好你的嘴。不然……”阿思回眸,冲着束风一笑,“咱们怕是要去地府做一对鬼鸳鸯。”
束风差点没一口气噎过去。
长这么大,他可从未被人这般调戏,今日,阿思真是让他开了眼了。
恼怒之下一声冷哼,束风大步离去,将房门重重的关上,直到上了五楼,他的心口,仍是跳动的剧烈。
一定是被那个疯女人给气的!
束风这般安慰自己,深吸了两口气,平复了情绪,这才推门进了屋。
而此时,阿思坐在床边,一双眉眼冰冷至极。
看来,她得提前准备离开了。
束风那,就像是个定时炸弹,令她很没有安全感。
恩,决定了,明日就开始去准备准备,反正如今也有银子在身,再置办两身女子的衣物,也不会太费事儿。
想到这儿,阿思便开始盘算着明日何时找个借口溜出王府去置办,而后迷迷糊糊的便睡着了。
可睡了没多久,阿思便被门外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修麟炀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