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林郁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
不过想起来,那日抓捕楚苹母女的时候,纪姑娘就在这傻子床上。
听说这傻子就是个五岁的孩子,所以应该只是小孩子对信任的人的依赖。
可沐君寒此刻挣脱了小玉的挟制,径直走到林郁面前道:“我不喜欢你!”
林郁:“……”
那分明就是小孩子糖被人抢走了之后的生气,而他林郁就是那个把沐君寒手上的糖抢走的坏人。
林郁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觉得自己欺负了一个五岁的小孩子。
这不是一个正义的捕快应该干的正义的事。
然而纪潇潇那边却并不知道凶宅内三人发生的一场大戏,她此刻想跟金氏站到统一战线去。
如果朱翠儿这一次又一次跑去恐吓里正,金氏和平行一又是恩爱夫妻,为了妻子安心,平行一恐怕迟早都要对她的事情甩手不管的。
这卖身契的事,自从朱翠儿出现之后反倒变得越来越棘手了。
不知道林郁肯不肯帮忙。
纪潇潇心中略有些烦躁,毕竟林郁可是冲着娶她来的。
可她不可能为了一张卖身契就真的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
忽然想起王薛来。
没有几天了吧,他应该要来了。
不知道这次他可以待多久。
纪潇潇一路盘算着,总算到了平家。
进门就看到金氏坐在床头绣花,看上去,应该是坐了挺久的。
金氏很宅,平素最喜欢安静,当然也喜欢做安静的事。
绣花是个很好的消遣。
“平婶子好绣工呢。”纪潇潇自来熟地坐到她对面看着,“这是荷花吧?”
金氏点点头:“是呢,姑娘你是……”
“纪潇潇。”纪潇潇很大方地自我介绍,“里正爷爷叫我潇丫头。”
金氏笑得很和善:“听他提起过,姑娘你长得可真周正啊。”
“听说平婶子因为我的事被吓着了,所以我特地过来瞧瞧婶子。”纪潇潇扣了一下金氏的脉搏。
她的脉象比较弱,但没什么大病,打底是在家里久坐坐出来的毛病。
说明白一点就是——缺乏运动。
“姑娘还会看诊?”金氏有些吃惊。
“这小丫头会的东西可多着呢,你放心,那恶妇的事她肯定能解决。”平行一笑呵呵地走进来,也算是替自己老伴儿宽心。
金氏却便了脸色,赶紧下床拉住他:“可别乱说,那那朱翠儿是个官眷娘子,你一口一个恶妇,被人听去了可怎么得了?”
“你就是胆小怕事。”平行一冷哼一声,“我告诉你,天大地大,王法最大,我又没犯法,难道她还真能让她男人徇私舞弊不成?”
金氏瞪他一眼:“没几两墨水,非要在这里拽文给我听,学了几个新词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几品官了。”纪潇潇哭笑不得,这老夫老妻的吵架也是忒可爱了,当下上前拉住金氏的手:“婶子,里正爷爷也是怜惜我,为我们家三哥儿着想,我们已经想好法子了,我备了点酒菜,想叫婶子过去吃酒压压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