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别含深意,目光稳稳落在他脸上,“那你去求他!”
“这个必须得你出马!”沈恕立刻拒绝,言之有理地怂了,“你为了摆脱他已经把我拖下了水,我现在在路上碰见都不敢正视侯爷,你还让我去求他?太狠心了吧!”
颜如玉无奈收回目光,思前想后决定道:“我去求他也行,但是我不会进侯府……你想个办法把他约出来,最好是生僻一点的地方,我不想让冯玲琅知道我和他见面的事!”
“你那个表妹到底多厉害啊?你为了她连家也不回?”沈恕好奇地瞪大了眼睛。
“我是为了避开我娘的唠叨才不回家!”颜如玉及时纠正,并且回了他一个眼刀和半边气鼓鼓的脸颊。
沈恕立刻意会,不再在表妹的事上嘴贫,他咬咬唇点头:“放心吧,我来安排!到时候让行脚帮的兄弟帮你传信!侯爷不可能一天到晚都待在平乐侯府!”
两人几乎同时有感而发地摸着下巴点头。
——
街上日头正盛,人流如炽,好不热闹。
“这位郎君,你快来看看,我这虽然是地摊,没有店铺高大,但我这些玉石可都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啊!”
“来来来,新鲜的蛇羹,十文钱一碗,补气养颜!”
“诶,刚剥下来的虎皮,还热和着呢,便宜点卖给你!”
颜如玉连连摇头,双手一直握着错开的纸扇,遮住下面半边脸,只露出两只机灵有神的眼睛。
她礼貌地避开那张被人捧着的虎皮,强烈压制着胃里面的翻江倒海。
“郎君,要鱼吗?”鱼老板将一只刮去鳞片处理干净的死鱼从颜如玉的身后伸到她眼前,谄媚问道。
她忍住作呕的冲动,慌忙摇头摆手,赶紧从鱼贩那里走开。
颜如玉刚走出不出五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吵架的嚷嚷声。
“你这死鱼害得劳资摔了一跤!怎么办?”说话人的声音异常粗鲁。
“知道鱼滑你还要踩上去,你别是个傻子吧?”鱼摊贩的老板冷嗤一声,嘲讽道。
“小子!看来你是不进棺材不掉泪!要么赶紧给劳资磕头道歉,要么信不信劳资抽死你?”粗汉说话间就从后腰取出了一条大指姆粗的皮鞭。
鱼摊贩老板是个十几岁的年轻郎君,颇有些乳臭未干的模样,颜如玉怕那个年轻郎君吃亏,正想着要不要出口阻止,却见鱼老板一点儿也不怵,目怒凶光地将片鱼的菜刀“吭”的一声栽在了案板上,语气嚣张:“谁弄死谁还不知道呢?要不烦请你先留下一条腿!”
四周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他们非但不劝架,反而临时起兴在一旁摆上赌桌开始押注,而且生意还不错!
看得颜如玉登时目瞪口呆,当事人打得不可开交,可这些百姓怎么还有这等闲情逸致呢?黑市难道就真的暗无天日,没有王法的吗?长安好歹也曾是天子脚下啊?沈恕那个挨千刀的,让他选生僻一点的地方,可没让他选如此危险的地儿啊!
“哎呀!”她一声惊叫,有人拽着她的后衣领,把她直接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