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师姐,是这样。这两年咱们开醉仙居赚了些银子,上回我和小师姐商议了下,觉着银子放在手里也没啥大用,倒不如拿出来再做些买卖,日后挣了银子,两位师姐的嫁妆也能厚上几分。”
“做什么买卖?”
“我在骊山附近买了两个庄子,又盘了个铺面,离咱们醉仙居也不大远,打算开个林家客栈,你瞧着如何?”
“好事啊,只是赚银子吗,会不会亏本啊!”
“放心,亏不了!”林北言简意骇。
“师弟,你多赚些银子,等师妹从高府出来,咱们弄上几张通关文碟,买几匹好马,雇上几个武艺高强的做保镖,畅游天下。先把咱们莘国走个遍,然后再去魏国。岐国最小,咱们把它放在最后……”
林北看着林南认真的样子,慢慢垂下的眼帘适时地挡住了眼中的一抹深意。
……
高府的宴请除了老太太忙得脚不沾地外,府里各房管事也都忙个不歇。
高府自太太几年前得病后,宴请便一年比一年少。如今府里好不容易有了件喜事,众人不敢敷衍了事,各自尽心尽力。当然,混水摸鱼者,也不在少数。
混水摸鱼的最高境界,当属如今高府内宅最高指挥王老太太。
王老太太自打侄女被纳为姨娘后,很是受了些刺激。正所谓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谁也没有手中的银子来得牢靠。她一改往日小心翼翼的性子,趁着府里操办之时,大肆敛财。
高府家大业大,当家人每日里过手的银子,没有个千儿,也有个百儿。崔氏大户人家出身,嫁妆丰厚,自然看不上那些小钱。万一东窗事发,她这当家主母的脸面往哪儿搁。
王老太太则不同。小户人家出身,做姑娘时日子就过得紧巴巴的。嫁入高府这么些年,头一回手上有了些实权,看着眼前哗哗流过的银子,如何能不心动?
王老太太很有自知之明,她清楚地知道一旦崔氏过逝,老爷娶了新太太,她手上的管家大权早晚要交出去。有权不用,过期作废,老太太心想反正侄女也就这样了,何不趁着这机会多为自己捞些好处。
王太太这一举动,如何能瞒过崔氏的耳目。崔氏浸淫内宅十多年,里头的弯弯绕闭着眼睛都知道。她唤来刘妈妈,轻轻耳语几句。刘妈妈按太太的吩咐,几个管事处一通跑动,便再无下文。
哪知将将过了几日,有一日高相爷从衙门里回府,管事们齐刷刷地跪倒在老爷的书房前,均是一脸的凝重。
高相爷听管事们回完话,脸上怒意十足,一拍案,便甩袖去了老太爷院里。
老太爷正在一房姨奶奶的院子,逗弄廊下的两只小雀,还没听小雀叫唤几声,就见儿子阴着脸走来。
那一夜,王氏生平头一回挨了一巴掌,那个巴掌打得她头昏眼花,眼冒金星。
高老太爷如冰雪一般的语气,威而不露的缓缓响起,王氏惊得心神俱裂,直直地跪倒在地上,泣声求饶。
就这样,高府的管事大权稳稳地回到了崔氏的手里。
崔氏拖着病体,接过库房钥匙,一转脸便交给了大小姐高茉莉,并情深意切地恳请崔家的两位姑娘,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好歹帮着大小姐理一理府中的琐事。
大小姐尚浑浑噩噩,不明就里时,崔淑芳,崔淑芸姐妹俩已深深地福了下去,并一口应承下来。
次日清晨,议事厅里,高茉莉睡眼惺忪地坐在主位上,崔家两位姑娘一左一右站在大小姐身侧,末了边上还立着个刘妈妈。
众管事一看这架势,心下一片清明。
……
林西得知老太太的管家大权被拿下时,正与荷花姑娘坐在窗下的炕沿上学做针线。
听着外头小丫鬟们吱吱喳喳地议论此事,林西装着去瞧窗沿上的一盆开得正艳的水仙,余光却扫向荷花。
林西的眼神委实十分的复杂,然其中的敬佩之意,却是占据了大半。林西敬佩的并非是荷花,而是荷花的身后之人—崔太太。
瞧瞧崔太太,病得都要死要活的人了,不仅硬生生的把府里两位姨娘蠢蠢欲动的心思按捺下去,让这两人狗咬狗,一嘴儿毛,坐收渔翁之利,还让王家姑娘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从此青云路变成了乡间小道。
更为利害的是,手中的权利放得及时,收得更及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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