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唐婉那张倔强的小脸,心肝肝都在痛,他慢慢伸手,手指轻轻的抚上了唐婉的脸颊,唐婉眉头一皱,立刻别过脸去。
“还请皇上自重!”
一个老人对着一个年轻小伙,还需要自重?
皇帝有些哭笑不得,他摇了摇头,“清尘啊,你说你怎么是个这样刚烈的性子?倒是像极了朕的一位故人。”
故人?
呵……
唐婉可没有心情跟他在这里怀旧,她挣扎着坐起来,作势就要走,皇帝一把拉住她,将她用力的按在了软塌上,“你到底在气什么呢?你是觉得朕这样处罚太子太轻了吗?”
唐婉鄙夷的翻了翻眼皮,“草民不敢!”
她那阴阳怪气的声音明显就是气话,皇帝听出来了,轻轻的笑了一声,“你现在是不是在心里把朕骂了一万遍?只是不敢说出来而已。”
唐婉嗤了一声,“草民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皇帝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都敢拿着剑以死逼朕了,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的?”
“草民只是以为皇帝想杀了我灭口,并不是在逼你。”
瞧瞧这话说得,皇帝抬手用力的推了唐婉的额头一下,唐婉抬起眼睛就瞪他,皇帝看着她那负气的小样子真是没忍住,竟然哈哈的笑出了声。
“你啊……”
说不出来的,从皇帝第一眼见到唐婉,心中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如果不是见到唐梓诺,他都还没有发现,这股亲切感竟然来的并不是没有原因。
“你家中除了一个弟弟,还有别的亲人吗?”见唐婉疑惑的看向自己,他又补了一句,“你父亲……他还好吗?”
“死了!”唐婉用平述一件事实的口吻说道,“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死了,我是被家中奶奶和婶婶带大的。”
“死了?”皇帝的心狠狠一颤,有一种难言的痛楚涌上心间,他看着唐婉,就那样看着唐婉,好半天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那……你父亲……”
后面的话他怎么也问不出口,最后竟然只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唐婉越看他越觉得不对劲,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皇帝见了,立刻碰上茶盏递到她的眼前。
这一下,唐婉是真的觉得不对劲了,作为一国之君,皇帝何时对人这样亲切过?
而且他那动作明显就有讨好的意味,唐婉看了他一眼,接过茶盏喝了一口,然后皇帝竟然伸手,又把茶盏拿了过去,放在桌上。
唐婉抬手扶额,叹了口气,“皇上,你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好了,如果是因为太子的事,你不想杀我灭口,那我以后不提便是,你真的不用这么做。”
皇帝窘迫的笑了一声,忽然伤感的说,“朕是一国之君,可朕也不过只是一个凡人,朕也有喜怒哀乐,也想儿孙承欢膝下,可朕除了太子这一个儿子之外,就再没有子嗣。”
“公主就不是你的孩子了吗?”
唐婉冷冷的怼了他一句,皇帝立刻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公主是公主,可公主又不能继承朕的皇位,倘若朕还有别的儿子,也有选择的权利,但朕只有太子……”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视线有意无意的在唐婉的脸上转了一圈,又慢悠悠的道,“如果能有孙子也行,可朕……没有。”
这个话题太过伤感,唐婉听了,也忽然明白了皇帝心里的不可为,她摆摆手,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好了,你不要再跟我解释了,我明白了,以后不管太子如何来找我的麻烦,我都忍着,他就是要拆了我的清风阁,我也忍着还不行吗?”
她一边下榻,一边自我抱怨的继续喋喋不休,“如果东临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大不了我就去别的国家,梁国也行,我还就不信了,以我的能力就不能在这个世间立足。”
“清尘!”皇帝生气的抓住他,“你说的什么话?太子如果真的如此不堪,朕就算不要这个国家,也不会允许他迫害我的百姓!”
唐婉回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希望皇上记住你今日说的这句话,天色不早了,家里人还等着草民回家,就不打扰皇上休息了。”
她刚走,皇帝站在空寂无人的寝殿内,忽然对着空气低声道,“月影!”
一道黑色的人影立刻从房梁上飞了下来,稳稳的落在皇帝的身前,皇帝冷漠的勾起唇角,冷声命令,“去把这个清尘的来路给我仔仔细细的查一遍,包括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