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甚至有一种,唐梓诺进宫之后,皇帝就会忘了还有她这个人存在一样,她就像一座桥,皇帝从她身上走过去了,不但不会感念她助他过河的恩情,反而还会让人立刻把桥给拆了。
过河拆桥说的就是皇帝那种人!
等了一会儿,没得到唐婉的回答,皇帝小心翼翼的瞥了唐婉一眼,见她一张脸臭的厉害,他忽然委屈的扁了嘴,拉着唐婉一副可怜巴巴就要哭出来的模样。
“清尘啊……”唐婉打断他,“我叫唐婉!”
皇帝赶紧改口,“婉儿啊,朕都一大把年纪了,你也看到的,朕身体不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朕的时间真的不多了,留给朕教育下一任君主的时间屈指可数,太子你也知道,他是真的让朕寒了心,可太子好歹也是从太傅教导了那么多年……”
他越说越伤心,就真的流出了泪来,“你和你弟弟都是野生野养的,虽然之前我跟你弟弟聊过那个两句,朕看得出来,他是个明事理的,可那远远不够啊,朕只是想,在朕有限的时间里,能够多交你们一些,这样朕才会放心……”
放心的死。
唐婉心里动容,也终于理解了皇帝的迫不及待和心底的无奈,但凡他还有别的选择,也不会想到她和唐梓诺啊!
被皇帝说服后,唐婉叹了口气,抬手擦掉皇帝脸上的眼泪,“你放心吧,小诺虽然看起来像个莽夫,可他心地善良,前几年也曾在叶墨尘的教导下,学习了一些,不至于你想的那么差。”
叶墨尘?
皇帝一下就愣住了,看着唐婉的眼神中,除了不可置信,还有一丝丝的诧异。
唐婉明白,解释道,“我们本来是满月村的村民,那时候叶墨尘受了伤,过来养伤,然后我……我跟他关系不错,他就收了小诺当徒弟,悉心教导了很久。”
这这这这……
别的皇帝没听进去,那一句她和叶墨尘关系不错成功的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皇帝赶紧问,“你和叶墨尘什么关系?”
唐婉怔了一下,话堵在嗓子眼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又怎么能当着皇帝的面说她跟叶墨尘早就私定终身了?
私相授受,这在封建社会是一件让人唾弃的事。
她一个没出嫁的女子就跟男子私下定情,虽然他们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可在外人眼里并不是那样。
唐婉忧心的叹了口气,皇帝一眼就看明白了。
他思量了好久,终于冒出来一句,“有镇远侯做你们的后盾,朕就安心了。”
“什么?”唐婉转头看他,“你怎么就安心了?”
皇帝挑了挑眉,“朕之前以为你是孤身一人,最多有个江南孟家做靠山,经商还行,可从政的话,没有靠山可是要吃大亏的,毕竟君王不能服众,会让有些人搅风搅雨,浑水摸鱼。可有镇远侯做你们的后盾那就不一样了,如果你真的能嫁进镇远侯府,你弟弟以后的路也好走许多。”
说实话,这件事唐婉真的从没有想过,她和叶墨尘的感情那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并没有添加任何的杂质和利益,显然,皇帝和镇远侯两个人都想到一处去了。
一个想利用镇远侯让自己的孙子在朝堂上站稳脚跟,另一个想利用他们姐弟,让镇远侯府更上一层楼。
真像唐婉思想这般单纯的,还真没有。
唐婉也懒得解释自己和叶墨尘到底是怎么在一起的,反正不管唐梓诺做不做这个皇帝,她和叶墨尘一定会在一起,如果因为他们的关系,而帮到唐梓诺,唐婉觉得这只是锦上添花的事。
“现在小诺就在镇远侯府里住着,叶墨尘天天都在教他,这一点皇上你大可放心,如果直接将唐梓诺宣进宫,你天天教着,反而还会打草惊蛇,让有些人有危机和压迫感。”
皇帝危险的眯了眯眼,“所以——镇远侯和叶墨尘是知道你们的身份的?”
如果唐婉说个是,他现在就要下旨,把这父子两狠狠的赏他们一百大板!
他们知道唐梓诺和唐婉的身份,这么重要的事,居然不来禀告,他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他这个皇帝!?
唐婉显然猜到了他的心思,极力解释,“我们也是前两天才知道的,就因为那日你问了我父亲的事,当晚就有人来偷听我的墙角,我们分析了一下原因,然后我说了自己的身世,最后把玉佩拿出来,叶墨尘给镇远侯确认后,我们大家才知道的这件事。”
皇帝算了下时间,还真没几天!
他特别大方的道,“那朕就饶了他们的欺瞒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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