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养,给那沈荼蘼一笔钱打发就行了。”白熙湖越说声音越低沉:“可是,云鹤却像疯了一样,宁死不肯接受沈荼蘼和孩子。老夫无奈,只能命老余给沈荼蘼送了堕胎药。结果呢,云鹤非但没原谅老夫,还兴师动众的闹起来,非要和老夫离婚。她甚至对媒体公开,她会带着一筝和一尘自立门户。老夫气急了,便带着沈荼蘼离开老宅,想各自冷静之后,再谈以后的事。等她气消了,一切都好办。”
“谁想到,陆雨霖悄悄告诉老夫,云鹤竟然背着老夫悄悄和旁的男人幽会。老夫当然不信,却因缘巧合当场撞破。老夫一时发狠追打那个男人,谁知道他慌不择路,竟然失足摔入了山涧,就摔死了。云鹤……从此疯疯癫癫的。老夫好面子,无奈之下,只能将人锁在密室里,对外界说,内子生了病,需要闭关休养。可没过多久,沈荼蘼又有了身孕。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老夫无奈出此下策,声称云鹤病逝,然后迎娶了沈荼蘼。”
“老夫承认,对你和一筝小时候并不好。并非老夫不爱你们,只是一看见你们,就会想起云鹤,想起她背弃老夫的事实。老夫自认为将这份罪孽,掩埋在尘土之中,永远不见天日。作为白氏子孙,白家的光华,不能被亵渎。老夫能做的,就是到死也要维护云鹤,作为白家主母的贤良淑德。”白熙湖厉声道。
“我真怀疑,你是爱自己的妻子,还是更爱自己的颜面呢?”董咚咚摇着头,倒吸冷气:“那个所谓的奸夫,未必是意外失足……又或者,这场出轨也出于人为的设计与暗算。老爷子一世英名,又如何轻而易举被骗到呢?”
“爱之深,恨之切。只因情深意切,方才让愤怒遮住了眼睛与心智。老夫也是个男人啊。老夫与云鹤当年之情深,并不比你和一尘轻浅。一尘,你当初为何失去咚咚,心知肚明。怎么不懂老夫的苦楚?她可以向老夫解释,但……老夫没有听到!我们白家的男人,爱都爱得轰轰烈烈,全心全意,如何能容得下一丝一毫的瑕疵,与背叛!”白熙湖凝视着白一尘,唇瓣颤抖,眼神阴郁。
“有道理,请继续……”白一尘不置可否,似笑非笑。
“后来,老夫渐渐发现了端倪。那沈荼蘼竟然和陆雨霖勾结在一起多年,联手算计老夫。云鹤出轨的事件,完全是他们一手策划。可惜当时已惘然,老夫错憾铁定!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对你们这些晚辈,坦诚云鹤尚在人间的真相。老夫对你,对云鹤心中有愧,所以才会全力促成你和咚咚的婚事,并将KING完全交权给你。而且,老夫一直再找最好的大夫,为云鹤治病……”
“很好,如此说来,我们错怪了老爷子?”白一尘起身,倒掉了茶壶里的残茶,开始有条不紊煮着新的老白茶。
“不,老夫并未为自己辩白。这一切,老夫旨在……赎罪。而且,因老夫疏忽,陆建星与沈荼蘼联手,在老宅子里装神弄鬼,却被陆建星发现了云鹤尚在人间的秘密。他们当然不能让云鹤活下去。所以,陆建星才会对云鹤痛下杀手。老夫被逼无奈,只得将其除之后快。本来,老夫可怜沈荼蘼,毕竟与老夫生了两个儿子,若她真心悔改,老夫不会对她动手……孽缘,孽障,终成孽果!为了保护云鹤周全,老夫从不后悔,双掌染血。”
白熙湖飞速的扫视着面前的男女,激动道:“老夫早知道,云鹤被一尘救到了落羽山,老夫还专门派人暗中保护,只盼着咱们一家人能早日团聚。血浓于水啊,一尘,你奶奶若清明起来,一定会原谅老夫的。咱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那沈荼蘼,竟然偷偷把云鹤的消息,传递给陆雨霖。她甚至买通了老余,在老夫的一日三餐中下了慢性毒药。陆雨霖也暗中派遣杀手,前去落羽山行凶杀人。孩子们啊,老夫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亲人了,所以……才为了你们的安危,派人除掉沈荼蘼。老夫将真相告诉你们,你们随时可以报警抓老夫……”白熙湖唏嘘着,一边用手背抹着眼泪。
“你们和云鹤安全,老夫的心愿已了。但……至少让老夫再见云鹤一面吧……或许,见了这最后一面,此生便从此无缘,即便自此之后在监牢中孤老而去,老夫心愿已了。一尘,咚咚,老夫已风烛残年,时日无多。白家就靠你们发扬光大了。万万请照顾好……我的小鹤……”
“原来,真相如此。”白一尘叹息了一声,他为白熙湖斟了半杯新茶,也用自己的茶盏为董咚咚倒了些许。
“爱若自私,孽亦成罪。”董咚咚凝视着白一尘,认真道:“白一尘,你会袒护他吗?”
“小妞儿,白家的男人,爱起来确实疯狂甚至暴烈,想必你也感同身受……我不赞同,但理解……既然白老爷子那么想见奶奶,又说得如此情深意切,我们不遂他心愿,似乎不太有道理。见见又何妨,走吧,反正落羽山的小木屋,今夜会相当热闹。”白一尘站起身来,满眸风华的望着董咚咚。
他伸出颀长的手指,邀请状。
白熙湖缓缓起身,似乎因为激动站立不稳。白一尘恰时扶了他一把,并在老人耳畔低低道:“我不介意,你带着你的人同去。毕竟,我那里没人能照顾你。”
白熙湖忙不迭的点头,他大声高喝着:“来人,来人啊,给老夫换衣服,还有……赶紧把放在老夫房里的箱笼,都抬出来。那都是给夫人的礼物,还有她用惯了的旧物。一尘,或许这些东西,能让你奶奶,想起以前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