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快些。”下了这个大长坡,下面有家咖啡厅店,里面应该有洗手间。
被几个女学生们围着的许庭尧完全没有在咖啡厅时的温文尔雅,许庭尧双手交握,风轻云淡的,他是微微笑着,然而,笑意未达眼底,只有无尽的冷酷,无底的黑洞般。
他抬起头:“你们很碍眼。”
女学生们噤声。
许庭尧仍笑着:“我脾气不怎么好,给你们十秒的时间,离开我的视线。”
女学生们被吓跑了。
好一个笑面虎。
一哄而散以后。
沈千寻的影子也离他越来越远,只看得到一个模模糊糊的黑影,跟另一个颀长身影,依偎在一起。
奶茶店一瞬间安静如鸡,许庭尧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没多久,一辆黑色轿车驶来,将他接走。凌晨,医院。
韩星初躺在床上,双眼无神,没有睡意,眼底一圈青灰。她今天给周安宁打了一天的电话,从白天打到了天黑,只是,号码一直显示是关机状态。
周安宁像人间蒸发似的,在她的世界里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她担心他,一闭上眼,是他负了一身的伤,苍凉的站在树下地身影。
只是,白天的时候,沈千寻那边给了她回复,说找不到周安宁,他躲起来了。
“他为什么要躲起来?”韩星初很着急,“千寻,周安宁他躲谁?”
沈千寻并没有说周安宁是北湾许家二公子派来监视她的人,只道:“星初,有的人天生生来命不由己,你的周安宁,就是属于那类人。”
就像刺客,从生下来,被教导成杀人机器,除了服从命令,就只有死。
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屏幕泛着莹白的光。
韩星初迅速的拿起手机,是一个陌生的电话,类似于座机号码,020开头的。
没有过多犹豫,接了。
这个点怎么可能会有无关紧要的人给她打电话呢。
她喂了一声。
那头除了呼吸声,什么都没有。
韩星初又哭了。
阴暗的小巷子里,楼下有一座老旧的电话亭,周安宁背靠着电话亭透明的玻璃,脸色依旧苍白,脸上的胡茬儿没有时间清理,浑身的落魄,颓废。
韩星初眼泪擦了又流,走到窗口,把窗打开,怕吵到病友,头往外伸一些,压低着声音,:“我知道是你,周安宁,你说话。”
良久——
周安宁说:“初初,对不起。”
“你混蛋···谁要你的对不起。”韩星初住的病房不是单人间的,沈千寻想给她转,说是员工福利,但是她拒绝了,以她的存款,不是住不起单人间的病房,而是她觉得没必要浪费,且,一个人住太压抑了,跟其他病友住一间,听她们唠嗑家常,时间似乎能过的快一些。
周安宁苦笑。
他的确混蛋。
明明答应过韩星初会娶的,他食言了,还在她生病的时候提了分手,惹她伤心,害她流泪。
韩星初不敢哭出声,努力压制情绪,“分手,我食言了,我不接受,你必须当面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要分手。”
周安宁沉默。
看来,沈千寻并没有把他的事情告诉韩星初。
如果韩星初知道他的身份,怕是得对他失望吧,然后,再也不会理他。
这时,病房门打开了。
是个女护士。
晚上会有护士值班,也经常会查房,不知是不是听到动静才过来的。
韩星初下意识回过头,跟护士对了一眼。
护士的眼神有点奇怪,不发一语的走了进来。
周安宁:“好好照顾自己,以后···”突然间,啪嗒的一声,是手机摔地上了,紧随,他听到韩星初挣扎试图呼救的声音,渐渐,声音没了,通话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