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再带王无垠他们下来看看,既然王无垠主动提出,他更高兴了。
“行行行,王老弟想看,我就带你们去看看……”戴演德招呼了一声,让一个工人拿了五顶新的红色安全帽,在戴上安全帽之后,他才带着王无垠几个人在他的厂区里逛了起来。
戴演德的这个南疆特种设备厂的厂区差不多有一百多亩,车间仓库什么的都是新建的,油漆锃亮,许多的车间里摆放着机器也都挺新的,就是没有多少工人,许多的车间这个时候都停工了。
朱跃鑫,凌霭丽和罗菲菲三个人第一次参观这样的工厂,都饶有兴趣。
“戴总,你们这个特种设备厂是做什么的?”朱跃鑫一边看一边问道。
“朱老弟啊,我这个厂主要生产的是储油罐和液化气罐之类的压力容器,当然,偶尔也接订单生产一些其他东西,像是大型游乐设施的部件,或者给曲安的一些小工作和作坊加工一点特殊零件之类的!“
戴演德说的这些,涉及到一些专业知识,朱跃鑫其实不太懂,他只看到这厂里的各种设备很多,而且看样子很新,但是人却不多,好多车间机器旁边都没有人,偌大的厂,多少显得有些冷清。
“怎么车间里人这么少,好多机器都停了!”
“唉,一言难尽啊!”朱跃鑫的这个问题,刚好问在戴演德想说的地方,于是戴演德就开始对着王无垠吐起了苦水,“原本前两年我这厂子还挺好的,业务蒸蒸日上,订单忙都忙不过来,因为之前的厂子不大,我还从银行拿了贷款,在高新区这边拿了地,扩建了厂房,上了新的设备,没想到这些弄好之后经济一下子不行了,订单一下子没了,连之前的一些货款也收不回来,我就只有叫部分工人先回家休息了,现在厂子里只留了少部分的工人,维持着厂里的运转,在外面接点小活,勉强负担一点工厂的水电费,这么大的厂区还有那么多的设备,现在都在闲置,要不是高新区这边还有点优惠政策,我这厂子恐怕都要关门了!”
戴演德说着,还一脸义愤,颇有感触,“说起来也真是操蛋,我差不多每天都看新闻,那新闻上每天不是形势一片大好么,各地又是农业大丰收又是经济大发展GDP多少多少的,连续叫了多少年,按那些人的统计,连咱们曲安这种三四线城市的人均月收入都跑到七千以上了,怎么突然之间,这一片大好的形势就突然不行了呢?“
“这就像你原本用一百二十码的速度在高速公路上开着车,但突然之间,那路就没了,连给你刹车的时间都没有,高速公路一下子变成了乡村的机耕路,这不是坑人么?这么大的国家,那么多的专家教授经济学家,每天在电视上巴拉巴拉,经济出了这么大的问题,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能有点预见性,提前说一声?“
“你看现在,这银行说断贷就断贷,经济说不行就不行,老百姓的钱都被搞房地产的给抽干了,没钱消费,所有产业一下子过剩,一些地方的官府还不准房地产降价销售,要继续抽老百姓的血去支撑一堆水泥砖头,有意义么,像我这种老老实实搞实业的人都要被坑死了,我的好多朋友,都不干了,要么带着家人出国定居,或者就干脆把工厂搬迁到国外了……”
戴演德说着,带着四个人来到一个高大的仓库门口,哗啦一声打开仓库,“你们看看,这就是之前一个液化气站老板给我定的气罐,我这边弄好了,他这边资金紧张,却不要货了,也不付尾款,我现在还找律师和他打着官司呢?”
仓库里堆放着十多个高大的气罐,那气罐上面都积了一层灰尘。
从这间库存仓库中出来,戴演德又带着几个人去了打磨车间,刚刚才来到打磨车间的门口,一个穿着灰色工装的五十多岁的男人就急急忙忙从焊接车间里跑了出来。
“戴总,不好了,焊接车间的刘工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