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单月柔:“这是铁证。”
从三楼下来,入眼便是乱糟糟地一片,只见法医科的秦法医正跪在地上掐着高文杰继母的人中,还有人在拨打120喊救护车。
“她怎么了?”肖然扯了下李放放的衣袖。
李放放一声嗤笑,低声道:“听到后面花园里埋着三个人,吓晕了。”
“都找到了?”肖然问道。
李放放皱了下鼻梁,捂着嘴道:“都扒出来了,一共三个坑,十几个黑色塑料袋,法医科在哪拍照标记呢。”
高文杰的父亲高建民颓然地坐在躺椅上,手边的桌子上还摆着一瓶红酒,两只高脚杯。
“雷大队长,来喝一杯吧。”
高建民端起一杯酒要递给雷大队,他不住地叹息着,说自己平时太忙,没时间照顾孩子,希望雷大队能多照顾一下,让他儿子走好最后一程。
肖然注视着高文杰的父亲,他谈吐儒雅,神色平和,语气中充满了歉意,仿佛他儿子做的事,就像是踢球把邻居的窗户打碎了那般。
他们父子俩真的很相似,一样的平静,一样的发型,一样的衣服颜色……
肖然没有在客厅里多呆,后院喊人帮忙把那些碎块搬上专用的车里。
刚从屋里走出来,还没到后面花园,一股浓烈的尸臭便随着空气飘了过来,这味道比之前太平间里吴芳的味道还要浓烈上数倍。
肖然揉了揉鼻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口罩,感觉还是不行,又掏出一只戴上,这才觉得好上一些。
高家别墅后面的花园不小,里面种满了月季花。
在花园之间的石子路上,从头到尾,十几个沾着泥土的塑料袋被一字摆开,每隔几个塑料袋,便能看到一颗凌乱的女子头部。
末尾处的塑料袋里,那些身体组织还算新鲜,可以清楚地看到吴毛毛惨白的面色,睁得大大的似乎会随时跳出来的眼珠。
但前半段路上的这些组织就无法辨认了,它们已经高度腐败,暗红中带着白色的皮肤已经崩裂,犹如干裂的嘴皮一样,翘在下面冒着浓水与白沫的肉体之上。
尤其是那一张面部,肌肉与头发搅在一起,连着一只脱落的耳朵被甩到了脑后,露出了一片莹莹的骨头,以及一孔黑黝黝的眼眶……
面对这样的情形,附近有没太多接触过的同事纷纷背过身,捂着鼻子能离多远就离多远,毕竟实在是太惨不忍睹了。
法医科的人同样难受,他们还要拿着木棒挑开每一个袋子,初步确保组织没有缺失之后,再在本子上一一记录,回去还得把这些全部拼接完整。
帮着把这些碎块全部送上车之后,肖然看到了面色有些苍白的余雨,她应该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
冲着余雨点了点头,肖然低声对她说了一句:“加油。”
余雨抿着嘴角冲着肖然笑了笑,“我没事……只是,她们真的太年轻了……”
一切结束,肖然随着所有人一同上车,临走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高家的花园。
那一园月季花长的很是肥美,但由于长期疏于照顾,以至于枝条丛生,长成了乱蓬蓬一大片。
而如今,这一园月季花被他们如此一刨,全都败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