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女倒是对了母后的眼,连那些杂耍女先儿都很难让母后展颜一笑,她倒是三番五次的就能让母后开心。”
“是啊,奴才也这样想呢。”于得禄赔笑,见谭锋踱到窗前,对着那盆娇艳月季出神,好半晌,忽地伸手摘去一片花瓣,喃喃道:“难得这样一个人,竟对了母后胃口,只是人心难测,须得让她知道一下分寸。”
于得禄没敢搭腔,只是心中奇怪,暗道知道分寸?这要怎么说?莫非皇上今晚又要去照月轩?
揣着这个疑问过了大半天,直到晚饭后,太监来请翻牌子,谭锋看了看盘子里十几张签,微微一笑,将放在最旁边的“宁常在”的牌子翻起。
“嘶”的一声,翻牌太监倒吸了口凉气,暗道我的天,皇上今晚怎么想起这位主儿来了?不是说这就是个撂在皇宫里的摆设吗?
一面想着,就偷偷看向于得禄,却见对方面色平静,于是翻牌太监便悄悄退了出去,心想着于公公什么意思?确定不是皇上翻错了牌子?咱们皇上这后宫佳人虽不多,却个个都是美艳照人,怎么忽然找这么一位过来侍寝?吃惯了山珍海味,这是想换个小菜尝尝?
这翻牌太监强忍着内心丰富的吐槽欲望,就打发人去照月轩传旨,一面仰望夜空,暗道好,眼瞅着就要过年,各位娘娘们正是忙碌的时候,皇上却一点儿也不体谅,到底又给她们凑了个热闹,不过以宁常在的姿色,也不至于就能让后宫炸锅,嗯,大概是我想多了。
且说宁溪月,中午吃的蒸鱼和晚上的糖醋排骨都是她极喜欢的菜,因破例多吃了一碗饭,只让素云都差点儿看不下去。心想小主怎么就这样不求上进呢?好歹也见过两回皇上,还逗了太后开心,这也算是有了在后宫立足的资本,您也该想方设法,为自己谋求一点未来了吧?难道要在这照月轩里孤单一辈子?你本来自身条件就和那些嫔妃没法比,好在这身材还有点看头,可你这么个吃法,是想把唯一这点能看的也给断送掉?
不过转念想到即便身材不走样,宁溪月终究还是难有出头之日,小主这命已经不咋地了,就让她自由一回又能怎样,这样想着,就忍下了规劝之语。
这会儿宁溪月正兴致勃勃和秋桂翻绳儿,一边对地下绣墩上坐着的素云道:“素云,你说我今日和太后的应对,还算合适吧?不会让太后对我有不好的印象吧?我觉着她笑得挺开心的。”
素云看了她一眼,心想你还敢说?因淡淡道:“太后久居慈宁宫,今日能让小主遇到,是您的运气。她老人家开心了,小主便偶尔说错了一两句,只要不是打紧的,就没事儿。说起来,我记得小主明明说好了在园子门口等我,怎么就进了园子呢?”
素云到底在宫中长大,恪守规矩,哪怕心中吐槽欲望强烈,也不肯像清霜那般谈笑无忌,这话问的一派温柔如水。
宁溪月嘻嘻笑道:“哎呀我听见园子里有人说话,就忍不住进去了。这都是大上午的事,素云你不要揪着不放了好不好?”
话音刚落,只见姜德海走进来,满脸通红,对宁溪月道:“小主,杨公公来了。”
“姜德海,你这脸怎么了?冻得吗?外面这么冷?”
宁溪月没在意姜德海的话,反而关心起他的脸色,却见姜德海哭笑不得道:“小主,奴才这是高兴的,您没听见奴才的话?杨公公过来了。”
“来就来了呗。”宁溪月纳闷:“我应该认识他吗?”
话音刚落,忽然一下从塌上直起身,面色苍白道:“我去,不是吧?他是皇上派过来传旨的?”
姜德海一个劲儿点头,心想哎哟喂!我这位主子可算是开窍了。正想着,就见宁溪月面色苍白道:“干什么啊?这么翻脸无情的,我……我也没想着要抱太后大腿,至于这么快就把我打入冷宫吗?总……总不会是赐了白酒毒绫吧?”
这一紧张,就语无伦次了,连白绫毒酒都说成了白酒毒绫。
“小主,您就不能想点好的啊?”姜德海脸都黑了,入宫这么些年,乌鸦嘴专门往自己身上招呼的主子,他听都没听说过:“杨公公是来传旨,让您去侍寝的。”
“啊?”宁溪月愣住,好半晌才喃喃道:“侍寝?召我去侍寝?皇上今天怎么了?那么多美艳嫔妃,他怎么想起我来了?”
姜德海跺脚道:“我都让小主给带歪了,人家杨公公还在外面等着呢。”说完连忙转身出去,不一会儿,果然就见一个胖胖的中年太监走进来,笑容可掬向宁溪月传达了侍寝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