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我猛地转向声音出现的位置,在黑暗中自然什么也看不见,我甚至没有感觉到有人。
侧耳倾听了好一会儿,依旧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我只能继续迈步。不过身上的纸狼已经被激活,围着我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纸狼不靠谱,但现在也只有它们能给我一点点的安全感。
走了不知道多久,奇怪的叹息声在我身边出现了几次,只不过每次我都没有发现异常,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纸狼的原因,叹息声的距离比起第一次远了一些。
到后来,我干脆不再理会,自顾自的前行。
黑暗中,时间仿佛被无限的拉长,人越来越疲惫,甚至没有力气去恐惧。心中只有一股莫名的烦躁在不断的积累,我甚至有一种要毁灭一切的冲动。
哪怕是被别人毁灭,我也觉得比现在漫无目的的行走要好得多。
让纸狼以我为中心,向着四周出发,很久之后,没有一只纸狼受到攻击或者走到边缘。就好像这个黑暗的世界并没有边际,而我是这里唯一的人。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有叹息声了,那是为了不让你崩溃。不断重复出现的叹息声,一只在提醒我,这里不止我一个存在。
我开始将注意力放在叹息声上,并且开始努力的寻找,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我怀疑自己会疯掉。
叹息声一次次的响起,每次响起的时候我都会派出纸狼向着周围寻找,但无论是声音发出的方向,还是周围,纸狼都没有任何的发现。
在我不知不觉间,身边的纸狼正在慢慢的减少。
当我听到叹息声再次发出命令的时候,才诧异的发现,一只纸狼都没有了。
不,不对,我感觉到我的前方还有唯一的纸狼,我开始向它下达命令,但那只纸狼却没有听从我的命令,正在诧异间,一个声音在我身前响起。
“你想让它做什么?”
随着声音出现的,还有微弱的烛光,以及一双苍白而纤细的手。
一只手拿着白色的蜡烛,另一只手捏着不断挣扎的纸狼,沿着手臂看上去,就只有一片黑暗,仿佛这烛光根本不足以照亮他的手臂。
突然出现的人并没有吓到我,反而让我有一种很放松的感觉。因为我已经快要被这无尽的黑暗给逼疯了。
向纸狼下达了向我汇合的命令,我才开口道:“你是谁?”
“我,我只是一个可怜人。”
“这里都是你弄出来的吧。”
我并不是无的放矢,苗婆婆在这里吃瘪的情况,就很能说明问题。
“我?不,我只是一个被困在这里的可怜虫。”
“哼哼。”我还以两声冷笑。
对方却并没有在意,而是将纸狼放开,任由其回到我的身边。伸出小指,用长长的指甲挑了挑灯芯。
光顿时大了许多,我也看清了他的样子。
与其说他是一个人,还不如说是又不同人的碎片拼凑起来的怪物。之所以说碎片,那是因为实在是太碎了,几乎巴掌大的一块都没有。
比如他的下巴,右边是光滑的肌肤,另一半却长满了胡渣,仔细看去,就算是光滑的那边,皮肤也呈现出不同的颜色和光泽。
我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那人扯出一个微笑:“很吓人,对吗?你也知道,在这里只有使用别人的身体才能继续活下去,但我没有害过一个人,你相信吗?”
信才有鬼呢,这都不知道是多少人的肢体和皮肤了。
看着我的表情,对方似乎猜到了什么,看着手中的烛光道:“我每次都是捡他们剩下的,虽然难看了一点,但好歹还是活了下来,不是吗。”
我看着对方一大一小的眼睛,在这点上他似乎并没有说谎,也没有必要说谎。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可以交流的人,沉默了一下就开口问起了这里的情况。
对方并没有任何隐瞒,一个惨绝人寰的画卷在我的面前缓缓打开。
世代居住的小村,宁静而安详,这里没有战火的洗礼,也没有如狼似虎的官吏,只有青山绿水伴随。
卫倾从出生就住在这个连最最年长的老人也说不清楚来历的小村,和这里的其他人一样,过着重复单调但却平静的生活。
直到卫倾12岁那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了许许多多的人,他们穿着和村人完全不同的衣服,拿着明晃晃的武器,用金色或者银色的石头引诱村人给他们带路。
他们有的人和蔼、有的人凶恶,说话、做事和卫倾他们都不一样。
卫倾14岁的时候,外来的人找到了一个地方,开始修建卫倾看不懂的建筑。
卫倾20岁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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