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文钱一个?!”
农妇惊叫了出来,连忙将自己手上的茶盏扔到了身侧的铁力红木桌上,随后利索地拍了拍手,表示自己并没有碰那“贵重”的杯子。
等做完这些下意识的动作,她抬眼看到锦园的笑容就觉得喉头一噎,想到锦园看到了刚刚她那副样子,就觉得尴尬和羞愤。
“不过就是一个破茶盏而已,哪里值得上十文钱?!你莫不是在哄我?等等,我们不是说这小二污蔑我的事儿么,怎么被你这人带歪了话题?好生狡猾!”
明明就是农妇自己搞出来的话题,却将所有的罪过扔到了锦园的头上。
锦园脸色未变,依旧是一副带着笑意的样子,看得那农妇清咳一声,只觉得什么场子都找回来了。
一种奇怪的感觉充盈了她整个人,她睨了一眼身侧两步站着的那个唯唯诺诺的小二,顿时计上心来。
“这小二污蔑我,我觉得还是遣散了比较好。作为酒楼的小二,竟然连食客都敢得罪,莫不是给他点颜色,还能开染坊了不成?赶紧遣散了遣散了,看着就心烦。”
“夫人莫急,倒是让我先了解清楚了具体什么事情,再说这事儿如何?”
“哼,了解?等你了解了这事情,恐怕黄花菜都凉了!况且他还是你酒楼的人,你心里肯定会偏袒着他!”
锦园没有吭声,任凭农妇在那里说着。她走到了小二的身边,问了他两句话,得了回答后又回到原地摸了摸那茶盏。
她的身侧就是那株魏紫,花盆里的确是被人泼了水,叶子上也沾染了一部分,正慢慢地凝聚着往盆里流。
“夫人,您说您是为了浇花,可这花我来时才浇过,这泥土水分也足够,为何您还要浇呢?”锦园先抛出了一个问题,在看到了农妇烂了的脸色后,收住了笑容,“况且……这茶盏里的水是烫的,只要是个明白人就知道滚烫的茶水拿去浇花肯定会将花给浇死,您怎么就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还是……你是故意的?”
农妇听到她说这个,张嘴想要争辩,就看到锦园摆了摆手,吐词清晰语速也上了一层:“您先别着急着争辩。我知道我说不过您,但是该说出来的事情我一定要说出来的。您说这花奄耷耷的,可是如果你不浇这滚烫的茶水,它根本就不可能奄成这样。再接着,你说我还辞退我的小二,可我觉得,并不。他做对了事情,我为什么要辞退他?与之相反的……你需要赔偿一部分的银钱,作为差点弄死这株珍惜紫牡丹的补偿。数额也不会要你多少,十两银子就足够。”
“十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
农妇听见锦园话说完,听到那个十两银子的赔偿,整个人立马就如同被点了火的炮仗,一下就炸开来了。
她指着锦园,各种骂人的词语都出了来,还去掀动身侧的桌子想要砸店,可是到底配备的是铁力红木有一定的重量,让她涨红了脸都只能搬动一点儿。
“嘭”的一声,那张桌子被她扔下。锦园眸子闪了闪,看到桌上那个茶盏滚落了下去发出“咔嚓”的碎响,张口道:“十两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