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随即看向苏苓,眼神晶亮。
是啊,以前没有媳妇,库房的钥匙自然是放在丘嬷嬷那里。现在娶了苏苓,那自然该移交到苏苓手里了。
苏苓被他这样炙热的视线盯着,脸颊微热,嗔了他一眼。
正准备开口,小桃匆匆进来,“殿下小姐,皇上和皇后娘娘来了。”
真是连歇口气的功夫都没有,炎夜麟与苏苓对视一眼,随即伸出手。苏苓脸颊微红,将手放了上去,大手包小手,两人相携出来。
皇上和皇后的仪仗已经进来了,众皇子和朝臣都跪下行礼,身着红色的一对佳人在当中很是醒目。皇帝一眼就看到了,挥手,“都起来,今日是你们的大好日子,不必执着于礼数。”
皇上都开了金口了,皇后自然也不敢托大,勉强露出温和的笑容,“都起来吧,想当初这桩亲事还是本宫指的,现在看来倒是没有指错。皇上你看看,可不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麽?!”
这话正中皇帝的内心。
对于这个身有残疾的三子他向来不怎么关注,不过再不好到底也是他的儿子,他自己可以嫌弃,别人要真跟着嫌弃他又要不高兴了。今日看他娶妻,说不准明日就能给他添几个小皇孙,总归是了却了他的一桩心事了。
这么想着,他看苏苓更加地颜悦色了。
“听说在苏府发生了些小风波?”皇上说这话完全听不出一丝怒意,倒像是聊家常一般,却将太子跟苏丞相吓得面无人色。
到底围观数十载,还是苏丞相老辣一些,立刻跪下来道:“都是老臣的不是。苓儿是臣的幼女,自小疼爱一些,今日不免多叮嘱了几句,这才误了出发的时辰,请皇上责罚。”这话既是一力承担了事情,向太子卖了好,又是在跟众人展示他与苏苓多么的父女情深,皇上就算要责罚他,看在苏苓的面上也会慎重考虑的。
皇上自然不会在苏苓的大好日子惩罚她老爹,语气还颇为亲热,“苏丞相言重了,都是为人父母,朕能理解。起来吧,一会可还要受夜麟的一杯酒水呢。”
他虽然是炎夜麟的岳父,说到底也是君臣有别。皇上说让炎夜麟敬他一杯酒水,那无疑就是给了他天大的脸面了。苏丞相大喜,拜了拜才起身。
太子就站在一旁,朝他点了点头。
苏丞相心中得意,这一桩亲事所得的好处竟不比苏锦那一次少。想到这里,他终于不再觉得送出去那么多的嫁妆肉痛了。
外院之上,观礼的宾客都分散站在两旁,皇上和皇后在最上方的正位上坐下,太子就立于皇帝一侧。炎夜麟和苏苓两人被下人扶着站到最中央,皇帝看着这一对璧人,心中满意,缓缓开口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这句话今日朕就赠与你们,希望你们能够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缘分,做一对恩爱夫妻,这才不会辜负朕对你们的期望。”
炎夜麟牵着苏苓盈盈一拜。
皇上哈哈大笑,手一挥,“好了,朕也不多话,接下来该拜堂了吧。”
官媒早在一旁候着了,闻言便立刻点头附和,“皇上这话真真是应了那句‘才子配佳人’!现在我宣布,新郎新娘拜天地——”
“且慢!”一个声音突兀响起来。
苏苓转头就看到炎洛殊带着下人挤开人群走进来,大概是赶得很急,气息微喘。
官媒这一大早就三番四次被打断,心中早就不耐了,可惜对面的人是她得罪不起的,唯有扯出一个笑脸来:“六殿下这是何意?莫非是怕三殿下娶了媳妇就忘了你这个弟弟?咱们六殿下与三殿下真是兄弟情深。”
这话出来,皇帝被炎洛殊点燃的怒火终于平息了些,脸色缓和下来,只是语气还有些冷淡,“老六,有什么话回去非要在你三皇兄拜堂之时说?!”
炎洛殊跪下来,一字一句道:“父皇,儿臣现在不说就晚了。”
皇上紧皱眉头,尚未开口,一旁的皇后已经接上来了:“洛殊向来知道轻重,若不是特别紧急的事情他必定不会选在这个时候说。皇上,也就几句话的功夫,不如就听他说完如何?”见皇帝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皇后又补上一句:“若听完觉得真是无关紧要的大事,皇上再罚他也不迟。”
皇帝冷哼一声,“罢了,什么事你说吧。”
炎洛殊磕了个头,这才看向苏苓的方向,嘴角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父皇,儿臣之所以非说不可,是因为苏苓她不能嫁给三皇兄。”
“混账!”皇帝猛拍了扶椅把手,“婚事是皇后指的,莫非你在指责皇后的不是?”
皇后的脸色僵住了。
炎洛殊却立刻反驳:“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当日母后是将苏丞相的嫡幼女指给三皇兄的,而苏苓,她根本就不是苏丞相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