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明不白,她既然管不了便也不再操心。
显然太后对此事的态度出乎苏珍的意料,放眼这后宫里,也就太后唯一一个长辈了,若是连她都不管,不愿意出面,此事就棘手了许多。
苏珍忙不迭跪在太后身边,双手扶住太后敲木鱼的臂膀,木鱼声戛然而止,静默的佛堂里便响起苏珍带着哭腔的泣诉,“三皇子人没了,炎天肆如今又成了天璃国的王爷,放眼如今皇室,可就只有皇上一人有皇室血脉了啊,若是皇上有个什么意外,难不成太后要眼睁睁看着炎家的江山拱手于人么?”
太后终于有了反应,她对炎宫浩的所作所为可以不管不问,可一旦涉及到江山社稷,她就不能坐视不理。哪怕炎宫浩是个弑父的逆子,哪怕他是个昏君,宁愿败坏了这天下,也绝不能让这炎家的天下落入旁人之手。
太后缓缓睁开眸子,原本平静宁和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清冷,她轻轻推开苏珍抓着她臂弯的手,声音温婉,却自带威仪,“过两日,你我一同去趟天师府。”
苏珍见太后愿意出面相助,顿时转忧为喜,胡乱擦了擦脸上掉落的泪珠,忙得起身朝太后恭恭敬敬施了个礼。
出了佛堂的门,外面等候着的蓝儿立时上前,朝苏珍伸出手,一副恭敬的姿态。而方才苏珍眼里的柔弱之色也已变成了得意傲慢,轻抬玉手放在蓝儿手背,摇曳着身姿往外走去。
“见娘娘无事蓝儿就放心了,刚才蓝儿真的以为娘娘在太后那里受了委屈呢?”
苏珍听了,朱唇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戏不演的真切点儿,她怎会轻易出面?本宫已经做到这份上了,至于皇上能不能安然过了这道坎儿,就只能听天由命咯。”
她是着急,但有人一定比她更着急,比如刚下了朝堂的炎宫浩。
“还没查出来是谁散播流言的?”御书房内,这已经不知道是炎宫浩第多少次催促莫桐了。
然而得到的答案无疑例外都是正在调查中。
炎宫浩无法再淡定地等候调查结果,不停在御书房里焦躁地来回踱着,宫人深知兹事体大,纷纷谨言慎行,生怕触了眉头,炎宫浩看着他们一个个唯唯诺诺的样子不由的心生厌烦,索性都将他们赶了出去,偌大的御书房内,此刻只剩他与莫桐二人。
炎宫浩忽的顿住步子,偏头直直看住莫桐,焦躁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杀机,“那晚知情的人你确定都妥善处理了?你好好想想,那其中会不会有漏网之鱼!待朕抓到传流言的人,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京城里有这等惊天秘闻,百姓们自然如同炸了锅,热议纷纷,但不过多久,便有官府出面,但凡在街上听到有人乱议者,一律无理由抓进牢房。官府最擅长做的是欺软怕硬,小老百姓最害怕的便是官府的淫威。
官府一出面,果然取得了不错的成效,至少在闹市街上鲜少能见有百姓聚在一起闲话家常了,不过公道自在人心,饶是堂堂帝王,又怎能控制得了人心?
这一日的夜好像来的格外早,暮色沉沉时,整个京城似乎也格外的静。晚膳后,苏苓斜倚在门前廊道里,手心里攥着炎夜麟送她的锦帕,抬眸望着一片清浅的月光发愣。
会是谁呢?还会有谁知道那晚的真相?并且有勇气将事情的真相告知于众?是他么?又或者是暮寒?可是思来想去,苏苓也只是空想,毕竟她手里没有一点证据。
小玉收拾好房间出来时,夜色已深,见苏苓仍坐在廊道里,不禁催促她道,“皇妃怎的还坐着,过两日太后要来,明儿兴许有的忙了呢。”
苏苓收回幽幽目光,回头看了眼满目担忧的小玉,语声温和道,“恩,你先回房吧。”
小玉闻言,不禁蹙起了眉心,眼睛里又是心疼又是无奈,这几日她总是熬夜,任她如何劝也不听,见今晚她又是如此,只好又一番嘱咐后,回了房间。
月色清浅,幽寂的夜里,苏苓非但无困意,脑袋反而越发清明。小小的院子里,高高低低种满了一院的翠竹,夜风一起,竹叶便就沙沙作响。
不经意的抬眼间,一抹黑影突然闪现在一片翠竹后,苏苓一颗心瞬时提到嗓子眼,下意识的将手心里的锦帕藏进裳服里,清冷的目光四下里打量着眼前一片竹影。
“谁!”
回答她的是一阵凉风,短暂的静默后,她分明瞧见自一片竹影后走出一抹黑影。那黑影有些熟悉,蓦地,苏苓好似想起了什么,对着那抹越来越近的黑影,低声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