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娘娘的请求。”南宫云歌点点头,虽然后宫佳丽三千,嫔妃无数,但是皇上能够十多年来,为皇后娘娘保留着这一席凤位,也就说明他的心里,一直没有忘记这个皇后。
皇后娘娘低垂眼敛,缓缓的站起身来,在大殿里来回踱着步伐,看得出她的心情很纠结,正处在两难的境地,南宫云歌没有催促她,这是关系赫连皇后自个儿的大事,当然得将决定权交给她,让她自己做决定。
“好,本宫听你的,决定试试看!与其在此终老,本宫还是想……回家。”赫连心瑶莲步倏然而止,澄净的水眸望向南宫云歌,点了点头。
南宫云歌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温柔的点了点头:“那云歌就等娘娘的好消息了。”
赫连心瑶缓缓点头,眸底的光芒异常复杂,如同她的心情。
夜风习习,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出现在未央宫大殿门前,桂公公小心翼翼的低声道:“皇上,要不要奴才先通传一声。”
“不必了。”西门诸颜龙眉紧蹙,他记不得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见她了,只是那张清冷的绝色容颜,却时时在脑海里浮现,赫连心瑶,这个伤他至深的女人。
身为母仪天下的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竟然私下幽会表哥,而且还有情信为证,人脏俱获,而且她也供认不讳,令他恼怒的当即下令斩了那个男人,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一切都无法重头再来。
推开这扇朱红色漆脱落的大门,昏暗的烛火也掩不住大殿的落魄,这就是她生活的地方?西门诸颜的心竟不由的紧揪成团,当今日她宫里的婢女代她捎去口信时,他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竟然会开口求他?
等她开口,他已经等了十年了,甚至他故意迟迟不立太子,就是想让她这位母后替自己的儿子开口,可是她偏偏不肯屈首,如今……她说要求他,究竟所为何事?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想必还是为了太子之位,即便她再倔强,也应该会为自己的儿子着想。
“奴婢给皇上请安。”清冷的未央宫内,光线虽然昏暗,可是宫女却依然一眼就认出了站在门口的那抹高大身影,赶紧上前礼了行。
赫连心瑶正在细细的擦拭着自己心爱的古琴,听闻婢女的呼声,也忍不住抬起眸来,正撞入那抹深邃幽暗的古潭,再回过神来,仿若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赫连心瑶放下手中的抹布,款款莲步而来,在离西门诸颜五丈开外的地方停下脚步,清冷的开口:“臣妾给皇上请安。”
西门诸颜面上划过一抹复杂,下一刻却高傲的扬起下鄂,漠然冰冷的嗓音从喉咙里逸出:“听说你想见朕?不知所为何事。”
“近日来,臣妾茶饭不思,思亲之情泛滥,希望皇上能够枉开一面,应允臣妾的家人进宫探亲。”赫连心瑶有要不紊的缓缓道,虽是恳求,可是语气却依然是清冷如水,不卑不亢,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已经心如止水了。
西门诸颜盯着她的看着,大殿的门此时大敞八开,空中皓洁的月光洒入大殿,柔亮的光芒更胜过屋里的烛火,映衬得赫连心瑶绝美的脸颊更加动人,令他的心微微一颤。
“想见家人?不知皇后又要见什么样的家人?还想与人幽会么?”低沉醇厚的嗓音,透着浓浓的戾气,十年前的事情就像是昨日发生的,一切清晰在目。
赫连心瑶轻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心里暗暗的告诉自己,不能激动,她一定不能激动,十年的磨砺,每当听见这件事情,她为什么还是不能平静。
“皇上若是不放心,可以限制……只允许女眷来探望臣妾。”赫连心瑶缓缓睁开眼,脸上划过一抹倦意,这一刻她真的放下了,不论这一次的计划是否成功,生与死她已经不在乎了,她就是要逃离他,永远的不要再见到他,他这双犀利鹰眸,含着的鄙夷与不屑,令她忆起太多痛苦的回忆。
西门诸颜看着她苍白小脸上错综复杂的神情变化,心绪越来越乱,远远的出乎他的预料,他自己也不曾料想到,阔别十年,当她站在他的面前,依然如此轻易的便扰乱了他的情愫。
时间仿佛就这样凝固了,一旁的桂公公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跟在皇上身边这么些年,他哪能察觉不出皇上的异样,看来皇上对皇后娘娘,并非完全无情无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