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像魔一般的人物,此刻已经将小念歌一把抱进了怀里。
“魏远,你这个女儿……本王要了。”西门龙霆鹰枭般犀利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小念歌那张秀美的粉嫩小脸,他也说不清心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愫,只是一个‘歌’字,似乎便已经触碰到了他内心深处的敏感。
他的话令魏远和采青夫妻二人面面相觑,一时半会儿实在没听明白西门龙霆的意思,他们的女儿,他要了?要把小念歌带走吗?
“不,太子殿下,念歌是奴婢的命根子,恕奴婢不能把她给您。”采青的反应还稍稍快一点,她开口拒绝了西门龙霆,虽然她还没有听明白,西门龙霆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西门龙霆的身了也怔了怔,抬眸顺着声音望向采青,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子,才正色道:“本王没有要将她从你们身边夺走的意思,本王是……想收她为义女。”
他的这句话,差点没让采青的眼珠子掉出来,太子要收念歌为义女,那……那岂不是说,念歌日后便是公主了?不管是正牌的还是冒牌的,只要西门龙霆一旦登基,念歌可就正了璃月国明正言顺的公主。
想到这儿,采青又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感概万分的喃喃道:“早知道太子殿下这么喜欢孩子,小姐若是把有了身孕的事情告诉太子殿下,或许……太子殿下也能早些回心转意,这样小姐也就不致于走上绝路了。”
采青的声音很轻很轻,也就是喃喃自语罢了,她的话只是说给自己听的,却没料到一字不差的落入西门龙霆的耳底,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镌刻的俊脸一阵黑一阵白,是他听错了吗?抱着念歌的粗粝大手,微微颤抖着将孩子递给魏远,鹰枭般犀利的眸紧盯着采青的方向。
“你……你刚才说什么?”西门龙霆的声音依旧轻颤着,坐在旁边的魏远都未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方才采青所说的话,他根本就没有听清楚,也很惊诧主子激动的反应,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到主子的情绪这么不稳定了,上一次还是在三年前,南宫府自作主张的焚烧了太子妃的尸体,这件事情令主子暴怒,几乎差点将南宫府上下一百多口满门抄斩。
采青惊诧的瞪大了眼睛,她的声音已经很小了,她不确实西门龙霆是否听见,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或许这件事情真的不该再提及了。
“奴婢是说……念歌能够被太子殿下收为义女,实在是她的福气。”采青轻柔的应道,眼睛却不敢对视上西门龙霆的眸子。
“不,你不是这样说的,你说……你说她……她当年已经怀有身孕……”说到最后,西门龙霆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字迸出来的,喉咙里像是被棉花卡住了似的,每一个字都说得那么艰难。
采青的杏眸瞪得更大了,她怎么也没料到,太子殿下竟然听得如此清楚,他是顺风耳么?当下,她还能瞒得过去吗?既然他都听见了,那她就都说了吧……
采青抿着下唇,犹豫不决了好一会儿,才耷拉着脑袋轻缓的开口:“既然太子殿下都听见了,那就不会奴婢再多说什么,小姐走的时候……确实已经怀了身孕。”
这句话对于西门龙霆而言,犹如晴天霹雳,那只握着青花瓷酒杯的粗粝手指,竟一个不留神将酒杯捏碎了,酒从碎片中溢出,瓷片划破了他的手指,鲜血将醇香的透明液体染了个通红,酒精从伤口渗入,他竟然混然不觉得刺痛。
那双诲暗幽深的鹰眸,划过一抹异样复杂,任谁也猜不透他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这个男人将自己掩藏着太深了,除了那一盏破碎的青花瓷酒杯,他没有太多透露在人前的情感。
魏远不自然的轻咳两声,缓缓起身将念歌放到采青的脚旁,让她的小手牵扯着娘亲的手,低沉的交待道:“你们母女俩先下去,我陪爷再多喝两杯。”
采青点点头,牵着念歌下去了,小念歌还一走两回头,歪着小脑袋,粉嫩小脸上那双灵动扑闪的大眼睛,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呆怔在原地的西门龙霆,似乎对他突如其来的转变有些好奇。
屋里静悄悄地,魏远悄然无声的打扫了桌案上的青瓷碎片,再默默地为主子添置了一只新杯,酌满了酒,淡淡的低沉道:“爷,属下不懂得怎么劝慰人,只想说……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吧,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您心里再惦念着太子妃,也……再不能回到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