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空,扼大江要冲,水流湍急,地势险要,为兵家必争之地。
若童贯领十万大军从这里渡江,有江宁守军接应,自是完全不用担心长江天险,
随后,他自可或水流而下攻打润州,或直扑杭州而去,都不至于陷入现在的困境之中。
但童贯现在却正好是“欲速而不达”,如许贯中所说的“轻敌而急躁”,以致空有十万大军却寸步难行,徒耗无数粮秣。
李庆与许贯中把视线从江南那边收回后,又看向了兖州的战报。
杜恭为了维护他现在的那点家业,也真是拼命了,把后方交给了王鹤来打理,亲自领兵支援静封关,时常走上城头鼓舞士气。
故而战到现在,呼延灼仍未能把那里攻占下来。
杜恭又故技重施,派了使者前去面见慕容彦达,再次表示降服,愿定下城下之盟。
但这一次,慕容彦达却没那么好说话了,直接让人把杜恭的使者乱棍赶了出去。
兖州南五县可是富庶之地,之前慕容彦达之所以能容忍杜恭窃居在那里,不过是要处理后院罢了。
如今山东的东六州已全部被慕容彦达纳入囊中,没了后顾之忧,整个山东都是他的目标,又岂会再让杜恭继续盘踞在那里?
当初王鹤劝杜恭去打李庆,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可谓是颇有远见了。
可惜的是,杜恭在夺取了兖州五县后,先是有些不思进取,后来好不容易提起了斗志,又遭逢了界首镇之败,以致不得不面对现在的这般困窘。
呼延灼虽一时攻打不下静封关,但胜在有数州后勤做支撑,
杜恭只那五县地盘,就算再富庶,恐怕也是经不起他这般盘剥的。
战事继续拖延下去,杜恭又无奇谋的话,获胜的肯定是呼延灼那方!
李庆与许贯中商议到最后,决定待呼延灼打破静封关后,再自任城出兵,顺着泗水东出,去夺取那兖州南五县。
但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李庆这边刚定下策略之时,却忽然有人来报,说杜恭遣使来访。
李庆得知这个消息后,不由的愣了一下,心中瞬间有了几分猜测,但仍是有些不可置信。
待接见了那个杜恭派来的使者后,李庆不动声色的问了他的来意,
那使者才二十出头,名叫董学仁,此时咳嗽一声,正襟危坐的道:
“公可知唇亡齿寒之理?”
李庆默默颌首,却没有言语。
董学仁道:“青徐节度使慕容彦达,虎豹也,兖州,乃齐州、东平府之屏障也,兖州若为慕容彦达所得,其下一个征战的目标,必是尊下的地盘……”
不待这董学仁继续唠叨,李庆便沉吟着直接问道:
“杜恭派你前来,可是想要向我求援?”
董学仁道:“正是如此,兖州与齐州、东平府,正是唇与齿的关系,唇亡而齿寒,
若李知府坐视不理,将来定悔之晚矣!”
李庆道:“此事关系重大,尊使请暂且退下,待本府与谋士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