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在吃蟹赏菊戏耍,球球在院子里迈着小断腿跑来跑去,张莺莺气喘吁吁的在后边跟着,害怕摔伤了她。
潘金莲抱着女儿小明珠坐在葡萄架下的秋千上,缓缓的荡着,唱着好听的歌谣。
孟玉楼、潘巧云、阎婆惜等女,则在凭栏观看水池中鱼儿游来游去,嘻嘻闹闹的。
李瓶儿却背着睡得正香的虎头儿,与月娘在满天星、醉杨妃和大红袍的花丛中边走边小声的说着话。
扈三娘、花小妹和琼英也同样兴致勃勃的与几个小丫鬟玩着投壶的游戏。
李庆走过去时,正好轮到了花小妹,连投了两箭皆是不中,愈发的心急了,又投了两箭,还是没有投入壶中。
李庆笑道:“这游戏越是心急,就越是投不中的。”
花小妹没有理他,在仔细的瞄准壶口,正要投出去时,李庆又道:
“不行,手再偏左一点。”
花小妹嗔怒道:“箭给你,你来投!”
李庆还真不客气的走过去接过了那支箭,颇为豪气的道:
“且让为夫帮你中这一箭!”
说着便将那箭潇洒的往壶里投掷而去,
只听“铛”的一声,箭头擦着壶口偏到了一边去,依旧是没有投中。
扈三娘、花小妹与众丫鬟见此,都捧腹笑了起来,就连一向神情严肃的琼英,也不由的会心一笑。
李庆咳嗽了一声,忙去将箭拾了起来,,咳嗽了一声后说道:
“刚才只是试试手,做不得数,且让我再来一次,这次必能投中!”
花小妹伸出两根手指在脸上划了几下,吐着舌头道:
“都贵为国公了,还要耍赖,不知羞!”
李庆于是就这么与她们嬉闹了一番,又分别去跟金莲、玉楼、瓶儿等女说笑了许久,直到夜渐渐深了这次散去,当晚便在月娘房里歇了。
夫妻间行完房后,月娘贴心的拿出手绢来替李庆擦拭着汗水,又忙活了一阵才躺下,
李庆于是在枕头边上说了些体己话,李庆问道:
“刚才在花苑的时候,瓶儿在跟娘子说些什么?”
月娘稍微沉默了一些才轻声道:
“四妹说有人劝她将虎头儿过继给奴来养,她心里没有主意,所以就问奴的想法。”
李庆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此事那天他答复了花荣后,本以为就能暂时告一段落了的,谁知没过几月,又再一次被人提起,还直接去给瓶儿说了。
月娘也察觉出了李庆似是对这事很是不满,便劝解道:
“跟四妹妹提这事的,是仙源县丞李泌阳,这人已年过六旬,最近却托人与四妹妹叙了族谱,竟还是族亲,故而就不免心热了些。”
李庆冷笑道:“瓶儿当年四处流落的时候,这个所谓的族亲怎的不派人来叙族谱?此时眼见她为我李家生了麟儿,就动了这歪念!”
李瓶儿早没了家人,若是虎头儿成为了李庆嫡子,那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李泌阳作为她唯一的族亲,可不就也能水涨船高?
但李庆最不喜的就是这种专门只知钻营的官吏,所以心里已起了将这李泌阳贬斥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