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看着祁晏书的眼睛:“恭喜。”
左星平扯着衣领整理,看着两人寒暄打招呼,然后落座,言笑宴宴,仿佛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反倒他站在这儿,像个陌生人似的。
左星平哼了一声,强势的挤进去,坐下,打断二人的“友好”交谈:“了尘师弟,看起来不错嘛。”
“托师兄的福,还好。”祁晏书唇角上扬些许,很是礼貌的回了一句。
“既然还好,我给你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不回。”左星平反手指向连锋,尽量让自己保持心平静和, “他约你,你怎么就答应了?!”
“悟真师兄给我打电话发信息了?”祁晏书声音恰到好处的惊讶,“抱歉,可能手机信号不好,没有收到。”
左星平:“……”
这是什么鬼借口,欺负他没见识吗!
他给他打电话发信息就没信号,连锋打电话就有了?
左星平气乎乎的待要开口,祁晏书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朝连锋道:“连警官其实不用特意感谢我,替你解蛊,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再者,在解蛊的过程中,也让我有了收获。”
他伸出食指在眼尾轻轻一掠,声音带了几分笑:“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快能重新视物。”
左星平一惊,都忘了生气:了尘这意思是,他解咒的原因,和替连锋解蛊有关?
祁晏书并没有说谎,替连锋解蛊确实让他有了一定的收获,但他并不打算在这方面细说。
他注意着连锋的神态变化——悟真师兄他几乎没放在心上,这个好对付。
连锋才是他需要重视的。
连锋只是一个普通人,但他心性之坚韧,远超常人。
对这样的人,祁晏书向来多几分敬意。
连锋神色平静,未有波澜,只眸色深了一些。
“这一切也多亏了眠眠。”祁晏书替连锋倒了一杯酒,说,“若不是她,我不会机缘巧合的参与进这件事。”
他给自己也倒满一杯。
“当然,也少不了师兄。”祁晏书又往左星平杯子里倒满,接着他端起酒杯,朝二人示意,很是爽快的一口喝完。
连锋眉心不易察觉的拧了下——这顿饭是他对祁晏书的答谢宴。
但后者进入包厢后,无论是出口的话,还是话中的语气,隐隐透出,这场饭局,反倒是他牵头。
偏偏祁晏书神态自然,一举一动间不乏礼貌,不会让人感觉喧宾夺主。
这便体现在说话的艺术上。
最重要的是,他主动提起眠眠。
连锋眼睛一眯,端起酒杯,同样一口饮尽,给足祁晏书面子。
唯有左星平,他当然清楚自己的酒量,所以几乎从来不会主动碰酒,可连锋和了尘都喝了,他要是不喝的话,多丢面啊。
喝还是不喝?
左星平瞪着酒杯,纠结的胡子都快打结,还没想到解决办法时,便听到祁晏书的声音:“师兄?”
他抬头,对上祁晏书看过来的目光,也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了尘眼中在笑,肯定是在嘲笑他。
左星平脑子一热,一把端起酒杯,咕噜往嘴里灌——他都想好了,就含在嘴里,等下找个机会悄悄吐出来。
结果不知怎么的,喉头一哽,居然全部把酒喝下去了。
哐当一声,酒杯落在地上,滚了一圈。
左星平一脸晕乎乎的看着二人,眨了两下眼睛,眼前顿时出现四个了尘,八个连锋,他甩了甩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啪叽一声趴在桌上。
祁晏书放在桌下的右手轻动,将一只悄悄摸过来的小纸人捏住,指尖微弹,小纸人僵住动不了,他随手将小纸人放进荷包里。
“倒不知师兄酒量如此之差。”祁晏书有些意外的说。
连锋瞥了眼呼呼大睡的左星平,随后将目光转向祁晏书,后者目光与他坦然相对,没有撤开。
“祁先生把神棍灌醉,是有话对我说吧。”片刻后,连锋道,“正好,我也有点话想和你说。”
祁晏书一怔。
连锋双手交握放于桌上,直视祁晏书,先开口:“听说祁先生住在眠眠对面,是眠眠的邻居,相识不过三个月。不知祁先生对眠眠,是什么印象。”
祁晏书心中微沉,连锋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先发制人,顿了顿,他道:“眠眠很……可爱。”
连锋点头,又道:“想必祁先生很好奇,眠眠为什么喊我和神棍都做爸爸。”
祁晏书没说话,眼底快速掠过什么。
连锋也不介意,自顾道:“因为我和神棍,都是眠眠的亲生父亲。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想必祁先生就算知道这个消息,也不会惊讶。”
“我们从小把眠眠养大,她是我们的全部,任何人都不可能从我们手中夺走她。”
他目光锁定祁晏书,声音很轻,却又很重:“若有人想从我们手中夺走眠眠,那个人,一定是我们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