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处缓缓流淌而出。
漆黑的鲜血,泛着腥臭。
全部都是死气淤积体内的毒血。
连续放了三次血,手上黑色的死气才渐渐消散,伤口也流出红色的鲜血,楚媚这才给他包扎。
又把他身上的针一根根拔了出来。
但是这时候的钟离澈,比起刚才昏迷的时候脸色更差了。刚才好歹还是正常状态,现在面色如纸,毫无血色。
“夫人,王上这样……怎么感觉越来越不行了……”丹青担心说道。
楚媚道,“刚刚放了一大盆血,失血过多正常。丹青,煮个红枣枸杞乌鸡汤,补血。”
“是。奴婢这就去。”丹青福身退下。
正在此时,陶笛端着清毒的药来了,看见钟离澈的手臂已经恢复正常的颜色,惊喜说道,“王上的死气都消除了?” “不可能消除,湮灭之蝶的死气,无法消除。现在只是清理死气淤积的毒血,他没有中湮灭之蝶,死气就是无根之源,唯一的伤害就是死气过多产生的毒血。”楚媚顿
了顿,眉宇间多了一丝忧愁,“这也只是目前的情况,但如果死气积累的太多,肯定还会再产生变化。钟离澈现在已经很危险了,他绝对不能再吸死气。”
说着,楚媚蹙眉,“奇怪了,照理说放血之后就应该醒了,怎么还没醒?”
“那这药……”陶笛迟疑了一下,说道,“请夫人喂药。”
现在钟离澈昏迷,根本没办法喂药,除非是以嘴相喂。
楚媚俏脸一红,指着陶笛说,“你来喂!”
“我!”陶笛目瞪口呆。
楚媚理所当然点点头,“对,就是你。”
“可是……可是卑职只是一个属下,万万不敢啊。请夫人喂药……”陶笛都懵了。天啊地啊,夫人竟然让自己给王上喂药。
楚媚清了清嗓子,“你们家的王上现在躺在这里生死不知,你到底喂不喂药!反正我不喂,那你就等着他继续昏迷吧。”
陶笛被这句话都快逼的哭出来了。
夫人您大人有大量,为什么为难卑职啊。
就在此时,苏醒而装睡的某人终于忍不住睁开眼,咳嗽了一声,弱弱地举起手道,“夫人,我醒了。”
楚媚唇边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啧,敢在大夫面前装睡。
钟离澈之前确实昏迷,就在陶笛端来药让楚媚喂药的时候,本来正打算醒过来的某人,想要一亲芳泽,于是非常无耻的闭上眼睛,假装昏迷。
却没想到楚媚身为一个大夫,分辨真的沉睡还是装睡,非常简单。
这么一试,不就让他主动现身了。
陶笛如蒙大赦,连忙把手中的药递给楚媚,说道,“夫人,王上已醒,可以自己喝了。”
楚媚这才接过药,递给钟离澈。
钟离澈指了指自己的手道,“这么大的口子刚刚才包扎好,还请夫人喂药。”
这时候自然不是嘴喂了,只是拿起汤匙舀起汤药。
说完,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陶笛一眼。
陶笛瞬间明白,王上的意思就是让他有多远赶紧走多远,别妨碍楚媚喂药。
“卑职告退!”陶笛不敢多待,一溜烟跑出去。
此时寝殿里就剩下楚媚和钟离澈俩人,而且他还装病人,手不能动。
楚媚也就只好舀起汤药亲自送到他的嘴边。
“谢谢夫人。”钟离澈笑的非常得意。
楚媚一边喂药,一边说道,“钟离澈,我告诉你,你以后不准给我吸死气!”
“没事,这死气奈何不了我。”钟离澈随意说道。
楚媚一下直接把一勺子药全部灌在他嘴里,“要不是我发现的早,你差点就猝死了!你还说没什么事。” “可是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啊。”钟离澈被楚媚这粗鲁的动作弄的呛了好几口药才喘匀了气,笑道,“你以前不是说过,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吗?对,我喜欢
你是我的事情,我为你做什么也是我的事情。你呢,只要好好的就行,剩下的,都是我自己的事情。”
楚媚咬唇,他这随意而淡然的笑,为什么却让人觉得如此心酸了。
他每次都在她的面前装出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除了那次她中毒因而失控之外,不管楚媚怎么冷待他,怎么伤害他,他都能甘之如饴的温柔笑着。
像这样清澈如阳光一般的笑容背后,是早就被伤的遍体鳞伤的心了吧。
他为了她默默做着这些,可是她那时候竟然能够对这么爱着自己的人说出,你根本就不喜欢我这种话。
为什么能对一个这么待你好的人如此残忍。
“对不起……”楚媚嗫嚅。 钟离澈的笑容一如既往和煦,“没关系啊,那是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