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寨反了,紫金寨反了,四当家,紫金寨反了.....!”
所有人都是骇然变色。
紫金寨怎地也反了?
这次攻打黄土寨的兵马,主力是黑水寨和白木寨,黑水寨除了留有少量兵力在山上防卫,大部分都调来攻打黄土寨,而白木寨几乎是倾巢而出,反倒是紫金寨没有几人跟来。
黑山五寨,人手最众的自然是黑水寨,周元宝的红火寨和黑水寨同出一脉,人手极少。
黑水寨之下,兵力最多的便是白木寨,而紫金寨的兵力虽然比黄土寨要强一些,但能战的青壮也不到两千人。
攻打黄土寨,杜子通自然不希望功劳被紫金寨的沈玄感抢了去,除了让白木寨的兵马倾巢而出,也只调动了黑水寨的人手,反倒是没有从紫金寨调兵过来,这时候听得紫金寨造反,着实感到震惊。
一瞬之间,想到什么,手足冰凉,喃喃道:“原来....原来姓沈的才是内鬼.....!”这一刻却是头脑清醒过来,冲着那两名骑兵厉声道:“到底发生何事?”
“紫金寨的人夺取了吊桥,杀到了黑水寨。”骑兵上气不接下气:“大当家的被围在后寨,四当家,求你赶紧带兵回去增援,再迟可就了不得了。”
隶属于黑水寨的匪众们听得老巢被紫金寨偷了,都是又急又怒,早有头目大叫道:“弟兄们,咱们回去救援大当家,跟我走.....!”
“都别乱。”杜子通大叫道:“不要乱,听我吩咐。”
“四当家的,黑水寨都被偷了,还要等什么?”黑水寨的小头目焦急万分,大叫道:“黑水寨的弟兄们,都跟我杀回去,将紫金寨那帮狗-娘-养的杀个干净。”
黑水寨的匪众们纷纷叫起来,已经有人开始不受指挥向东边跑去。
这些人的家眷都在山上,一听老巢被偷,心中的焦急可想而知,他们本就不是白木寨的人,不受四当家的辖制,情急之下,自然也顾不得四当家。
有些急性子不等杜子通多说,就急冲冲要回去救家眷,这些人一动,其他黑水寨的匪众也不再犹豫,哗啦啦一大片都往东跑,本就没有列阵的黑山匪顿时一片散乱,混乱不堪。
杜子通眼见得黑水寨的人不听吩咐,又急又恼,但成百上千的人这一跑,也根本无法阻拦。
他心里也知道,一旦黑水寨真的被紫金寨的人马控制,后果不堪设想。
他万万没有想到,连辽东军都奈何不了的黑山,在短短时日,就几乎有瓦解之势,想不明白沈玄感为何会出卖黑山,但事态紧急,只能拔刀在手,叫道:“弟兄们,都随我杀去黑水寨,抓住沈玄感那狗贼,将他碎尸万段。”
周鸿基此刻却已经是手足冰凉。
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局势会发生如此变化,沈玄感竟然趁着黑水寨的人攻打黄土寨之际,下令紫金寨人马直接夺取了吊桥,而且倾巢而出,直接杀进黑水寨。
紫金寨的袭击来得异常突然,而且沈玄感对黑水寨各处要道据点一清二楚,紫金寨的人马在守兵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突破了众多据点,上千人匪众兵分两路,一路直接将山上的据点控制,以防攻打黄土寨的援兵回来增援,而另一路则是直扑大寨。
大寨少量的匪众虽然勉力支撑,但四周却已经被紫金寨的人团团围住,一群人直接强攻聚义厅,聚义厅大门紧闭,里面的匪众拼力阻挡,只想撑到援兵抵达。
周鸿基一张脸已经是惨白如纸。
“大当家的,大门撑不住了。”有匪众跑过来禀报:“他们正在用圆木撞击大门,很快就能撞开。”
“元宝在哪里?”周鸿基此时想到的不是杜子通带兵回援,而是想着自己骁勇善战的义子,如果周元宝能够及时来救,以他的威势,未必不能吓退紫金寨的人。
“五当家的一直没见踪迹。”手下道:“不过他听到动静,一定会带兵来援。”
周鸿基脑中却想起周元宝抱着素云离开时的态度,那眼神冷漠至极,也失望至极,这一刻,他甚至已经不敢肯定周元宝真的会赶过来救援。
前面传来一阵惨叫声,周鸿基全身一紧,很快就听到叫喊声传过来:“抓住周鸿基,别让他跑了!”
急促的脚步声从前面的聚义厅传过来,夹杂着搏杀之声,周鸿基一颗心直往下沉,心里已经知道,聚义厅正门已经被破开,紫金寨的人已经杀了进来,主寨四周都被围困,自己眼下已经是无路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