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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里头还有一个罪魁祸首,因为一道弹劾的人,还有陈正泰。
李世民拉着脸,看着房玄龄以及杜如晦,自然还有民部尚书戴胄等人。
他扬起了奏疏,道:“诸卿,物价连涨,百姓们怨声载道,朕几次下旨意,命诸卿平抑物价,现如今,如何了?”
房玄龄咳嗽了一声,没有做声,他很清楚,这是民部的职责,自己所为中书令,还是要端着一点架子的。
戴胄于是上前道:“自陛下催促以来,民部在东西市设市长,又布置了五名交易丞,监督商贾们的交易,免使商贾们哄抬物价,现在已见了成效,如今东西市的物价,虽偶有波动,却对民生,已无影响。”
李世民皱眉:“是吗?可是为何太子和陈卿家二人,却认为这样的做法,定会引发物价更大的暴涨,根本无法根除物价上涨之事,莫非……是他们错了?”
“这……”戴胄心里很恼火。
到底谁是民部尚书?这是太子和陈郡公管的事吗?老夫做了这么多年的民部尚书,掌握着国家的经济命脉,难道还不如他们懂?
戴胄正色道:“陛下,太子与陈郡公年轻气盛,他们发一些议论,也无可厚非。只是臣这些日子所掌握的情况而言,确实是如此,民部下设的市长和交易丞,都送上来了详细的物价,绝不可能误报。”
李世民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淡淡的道:“这样说来,是这两个家伙胡闹了?”
戴胄心里说,就是胡闹啊,却是面带微笑道:“臣可不敢这样说。”
李世民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于是看向房玄龄:“房卿家以为呢?”
房玄龄就道:“陛下,民部送来的物价,臣是看过的,也令中书省的人去东市和西市查询过,确实没有虚报,所以臣以为,当下的举措,已是将物价止住了,至于太子和陈郡公之言,固然是危言耸听,不过他们想来,也是因为关心国计民生所致吧,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房玄龄的分析很在理,李世民心里终于有底气了。
心里不禁有气,他绷着脸道:“若是关注便罢,朕也无话可说,可是岂可将这等大事,当做儿戏呢?自己没有查清楚,便上这样的奏疏,岂不是要闹得人心惶惶?朕已为许多事头疼了,谁晓得太子竟让朕这样的不省心。”
说到此处,李世民不禁忧心忡忡起来,太子之所以是太子,是因为他是国家的储君,国家的储君不查清楚事实,却在此大放厥词,这得造成多大的影响啊。
更何况,他上这样的奏疏,等于直接否认了房玄龄和民部尚书戴胄等人这些日子为了平抑物价的努力,这不是当着全天下,埋汰朕的肱骨之臣吗?
这天下人会怎么看待太子?
房玄龄等人见龙颜大怒,个个大气不敢出。
原本房玄龄是坐在一边喝茶的。
大唐的和规矩,不似后世,丞相觐见,不需跪拜,只需行一个礼,皇帝会专门在此设茶案,让人斟茶,一面坐着喝茶,一面与皇帝议论国家大事。
可现在,房玄龄却是站了起来:“陛下息怒,太子殿下毕竟还年轻……臣倡议,为了防止争论,不如让民部再核实一次物价的情况,如何?”
李世民冷着脸道:“不必了,来人,找李承乾和陈正泰这两个家伙来。朕今日收拾他们。”
房玄龄等人便立即道:“陛下……不可啊……”
李世民却好像是铁了心一般。
一旁的张千听罢,忙吩咐人去请太子和陈正泰了。
其实……这殿中所有人都明白,陛下这样做,并不是因为真要收拾太子和陈正泰。
而是他们上了这道奏疏,直接否认了房玄龄为首的朝中诸公,李世民所谓的收拾,是故意给房玄龄和戴胄这些人看的,免得这朝中百官,因为太子和陈正泰的言论而生寒。
李世民一副勃然大怒的样子,趁着请太子和陈正泰的时候,却是继续询问房玄龄和戴胄平抑物价的具体举措。
说起这个,戴胄倒是眉飞色舞,侃侃而谈:“陛下,平抑物价,率先要做的就是打击那些囤货居奇的奸商,因此……臣设市长和交易丞的本意,就是监督商贾们的交易,先从整肃奸商开始,先寻几个奸商杀鸡吓猴之后,那么……法令就可以畅行了。除此之外……朝廷还以平价,发卖了一些布匹……交易丞呢,则负责清查市场上的犯禁之事……”
李世民听着连连点头,不禁欣慰的看着戴胄:“卿家这些举措,实为谋国之举啊。”
…………
再提醒一下,贞观年间,确实是民部尚书,李世民死了之后,李治继位,为了避讳李世民的名字,所以改为了户部尚书,大家别骂了,老虎也觉得户部尚书顺口,可是没办法啊,历史上就是民部,另外,求月票,求订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