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的,那个女孩一直喊叫,是刘任达,是他把人捂死的!”
隔壁监听室。
丁强的话通过设备传送过来,一清二楚。
玻璃是单向的,监听室里看得到审讯室里的情况,丁强推卸之后,刘任达的第一反应也是推卸。
“他胡说!”刘任达指着玻璃那边的丁强,“分明是丁强他自己杀的,胸针是他的,他故意把脏水泼给我!”
丁强那边听不到、也看不到监听室的情况,大难临头,他只顾得了自己:“我本来不想参与的,是刘任达拉着我,说那个女孩子才十几岁,胆子小不敢报警。”
另一边的刘任达反驳说:“他胡说!”他面红耳赤地辩解,“都是丁强指使的,他才是主谋!”
审讯室里还在继续。
周常卫盯着对面的嫌疑人:“李权德当年帮你们放风,知道你杀了人,这些年还一直拿这件事来敲诈勒索你,所以你就干脆痛下杀手一了百了。”
丁强咆哮:“不是我,是刘任达出的主意!”
刘任达在隔壁:“不是我,主谋不是我。”他扒在单向玻璃上,冲着审讯室那边大喊大叫,“丁强,你他妈放屁,分明是你出的主意,是你说要杀人灭口的!”
丁强一口咬定:“是刘任达,他是主谋。”
刘任达也一口咬定:“是丁强,他才是主谋。”
周常卫抬头看了一眼审讯室里的监控摄像头,手比了个OK。
究竟是谁主谋,谁出主意,都不重要了,三条人命,两人一个也跑不掉。
九点,戎黎接到谭文彬的电话。
“戎哥,狗和狗咬起来了”
戎黎嗯了声,挂掉了。
他有两张牌,一张是谭文彬,一张是方大成。原本他设计李保定输钱欠债,就是想让那三人反目成仇,只是没想到刘任达和丁强这么心狠手辣,直接要了李权德父子的命。
命案发生的当晚,他去了李权德家,谭文彬也去了,到那的时候,屋里没人,现场也已经被处理过。
就这样,他的第二张牌提前了一点。
戎黎挂断电话,抬头望茫茫夜色,然后伸出手摸索,小心翼翼地迈开脚——
“先生。”
戎黎脚下停住,目光觅着声音看过去。
村口的巷子里,徐檀兮提着灯笼在等他,她穿黑色长衣长裙,头发半挽半散,静立于夜色,明眸善睐,温良端方。
那次他醉酒,埋怨了她不等他,打从那之后,但凡他晚归,她都会在巷口等他,多晚都等他。
戎黎站着不动,远处的灯笼打来很微弱的光,夜色模模糊糊,只有她清清楚楚,就在那里。
他不走了:“我看不清路,你到这来接我。”
从她到他,也就十多米的距离。
徐檀兮提着灯笼走过去,看了看他,把灯笼放下:“你怎么了?”她见他眸光潮红,伸手碰了碰他的右颊,“你脸好烫,是不是发烧——”
戎黎抓住那只要从他脸上划走的手,用力攥着,他目光有点空,像行尸走肉:“徐檀兮,”他说,“你抱抱我。”
分明是央求的口吻,他却没等她同意,就把她整个人捞进了怀里,紧紧抱着。
徐檀兮微微仰着头,一动不动的,耳朵与鼻头都红了。她的美人,正在他怀里,她灵魂要出窍了。
戎黎把脸埋在她肩窝里,偶尔一两下缓缓地蹭,像被遗弃了的幼兽,无助、脆弱、毫无安全感。
过了很久,他低低说话,像在自言自语:“我的母亲叫白秋,她眼睛看不见,是个很好的人。”
徐檀兮轻轻地推开他,看着他的眼睛:“你也是很好的人。”
戎黎的眼睛里总是没有光。
徐檀兮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拉着他弯下腰,她踮起脚,吻他的额头:“阿黎,你也是很好的人。”
上次他醉酒时说过阿黎这个名字。
戎黎的眼睛突然亮了,把遍野星河都装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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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黎母亲的事发生在十六年前,烟厂案是八年前,这是两件事。
暗黑系暖婚已经预售了,爷是病娇得宠着还在走出版流程,有人在等纺织夫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