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匆匆离世的人来说,穆秋已经很幸运了。
穆秋能这样想是好事,但穆冕却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你是我的宝贝儿,爸爸舍不得你走啊。”
“爸爸,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心里难受...”
父女俩抱在一起,发出绝望的哭声。
晚上吃饭时,父女俩默契地没再说这件事,都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杜婷婷没有察觉到父女俩之间的秘密,她告诉穆冕:“今天宋瓷给我打了电话。”
“她?”穆冕不想多提宋瓷,就没多问什么。倒是穆秋听了这话后,关心的问了句:“姐姐在奥地利玩得开心吗?”
“她当然玩得开心,就是她很担心宋翡。”
“宋翡?”穆秋问道:“宋翡怎么了?她不是醒了吗?姐姐还担心宋翡做什么?”
穆冕也望着杜婷婷,同样有些好奇。
“你们不知道吧。”杜婷婷告诉他们:“宋翡那孩子,竟然跑到刚果去了,说是要去那边研究病毒。”杜婷婷摇摇头,感慨道:“听说刚果那地方混乱得很,宋翡跑那边去了,宋瓷自然是放心不下的。”
穆冕冷哼,没有任何同情心的说:“真要出了事,也是她自己活该。明知道那边危险,还去做什么!”
穆秋拧着眉心,有些担忧宋翡的情况。“我也听说刚果那边政治混乱,前几天我还看到新闻说那边发生暴乱死了人,要是宋翡真出事了,那该怎么办...”
穆冕听见这话,饭也不吃了,就盯着面前一盆汤,走起了神。
宋翡是个有主见的人,她的事杜婷婷也不想多说。想到另一件事,杜婷婷握住穆冕的手,跟他说:“再过两天是公公的忌日了吧,今年我就不陪你去祭拜他了。”
穆冕的父亲是个酒鬼,在穆冕大学毕业那年,他因为喝醉酒后发酒疯,跌进了河里,被找到尸体的时候,尸首已经呈现出了巨人观。
死后,穆父被火化,骨灰没下葬,直接寄托在安息堂。
杜婷婷有些迷信,怀着孕,她不愿去安息堂那种阴气重的地方。穆冕自然没有异议,他说:“你怀孕了就不去那种地方了,在家好好修养就是。”
“嗯。”
穆冕又问穆秋:“你呢?跟我去么?”
穆秋摇头,“我也不去了。”反正过不了多久就要在地下跟爷爷见面了,懒得跑一趟。
“那就我一个人去。”
...
第二天,穆冕起了个早床,他换上纯黑色的西装,独自开车去了安息堂,祭拜他亡故的父亲。
途中,他在一家小卖铺店门口停了一趟车,买了一瓶二锅头。穆冕的父亲叫做穆从军,生前是个酒鬼。穆冕来拜访父亲,也没带别的东西,只给他备了一小瓶酒。
穆冕把去年带来的二锅头取了出来,装进小袋子里,然后又将新买的酒放在骨灰盒旁边。
盯着骨灰罐上父亲的照片,穆冕的目光没有怀念,没有感慨,有的只是一片冷漠与嘲弄。“爸,二锅头,你最好这一口,我给你带来了。”
说话时,他的嘴边扬起一抹讥嘲的笑。“每次喝醉了,你就打我妈,后来她再也受不了被欺辱的日子,上吊自杀了。我一直想问问你,你那天早上醒来,看见挂在你房门上死去的老婆,你有没有,悔恨过哪怕一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