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小声道:“哥,不会揍咱们吧?”
“怕什么,后头就是皇宫,咱们跑到宫里去,他们还敢闯皇宫不成?”
张家兄弟犯愁了,倒不是他们不让看。
而是现在是大白天,月亮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哥,我有个主意,月亮没出来,咱们先看太阳怎么样?”
“聪明!”
随即,张鹤龄敲着铜锣大喊:“看太阳了,二两银子看一次!”
严成锦顿时说不出话来,拿望远镜直接看太阳,也不是不行,瞎了而已。
就算是上一世,拿望远镜观测太阳,也是在经过了虑光,以及各种保护措施,才能观测太阳表面的现象。
望远镜的镜片聚焦于一点,连木头都能点燃,更别提眼睛。
宁寿侯在人群中看见了严成锦,这个家伙逼倒了他的酒楼,不坑他一把实在说不过去,喜滋滋道:“贤侄要不要看啊?五十两银子,我让你先看。”
“不要钱也不看。”
张鹤龄黑着脸,不看就算了,竟然说不要钱也不看,这不是砸场子吗?
气不打一处来,便不理他了。
严成锦傻眼了,还真有不少士绅补交了银子,这两个大傻瓜,真的打算让人直接看太阳?
身为新晋都察院御史,见了也不能不管,这事弘治皇帝和皇后必定还不知道,进宫再禀告,只怕是晚了。
“此镜只能观月,不能观阳。”
士绅们听闻之后,有些迟疑。
宁寿侯急了,这小子真是来砸场子的,定然是见他收了银子心生嫉妒,不让他生意好做。
“谁说不能看!弟,你先看,然后告诉大家!”
兄弟俩平日虽然分家分得很清楚,但有人来砸场子,他们都会一致对外。
“嘿嘿,还没有人看过太阳呢。”张延龄跃跃欲试。
他凑到宋氏望远镜前,睁大了眼睛,望着天上的太阳,霎时,一声痛呼震动了京师大地。
“哥,我瞎了,我好像瞎了啊!”
哐当一声!
张鹤龄吓得手中的铜锣掉到地上。
“我瞎了……我真的瞎了啊,是的真的啊!”
士绅一听哪里还敢看,连忙喊着退钱,更有甚者,还不等宁寿侯把银子发回来,自己就上去抢。
“退钱!”
“我的银子!”
严成锦叹息一声,好人说什么,坏人都不会信,坏人随便说什么,好人就信了,世道啊。
转身便进宫去了。
…………………………
奉天殿里,
弘治皇帝正在看着各科道传上的奏疏,昨夜去午门观月,许多奏疏都耽搁了,御案上堆放着一摞奏疏,等着他批阅。
一个小太监急忙禀报:“陛下,建昌伯的眼睛,好像瞎了!他们要状告严成锦!”
“什么!”
弘治皇帝眉头一皱,顿时站了起来,放着这一大堆奏疏,他也批阅不下去了。
“是因何事状告?建昌伯的眼睛为何瞎了?”
“奴婢也不知。”
坤宁宫里,
张家兄弟正跪在地上哭嚎,建昌伯的眼睛上蒙着白布,御医也束手无策,张皇后眼中噙着泪光。
“阿父临终前嘱咐我们兄弟,有万不得已的事,才能来求娘娘,娘娘,我的眼睛瞎了啊……”张延龄哭喊。
提起前任宁寿侯,张皇后眼中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落下来。
“严成锦如何害瞎了你的眼睛,告诉本宫,本宫绝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