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无中生有,凭空捏造一些税。
有些地方根本不养蚕,却还要交丝税,其实朝廷并未下旨征收这些税。
父母官与税监勾结,言路堵塞,百姓们无路可告,没有盼头,要么反,要么逃。
蒋宗仗着自身是税监,贪墨银子,幸运地摸到弘治皇帝的逆鳞,死了也白死。
马玠这个家伙踩到了狗屎。
弘治皇帝要处置,也是从轻处理。
不过,严成锦倒是真不知道,马玠打死的是个税监。
“下官就是看他做了好事,才上奏陛下的。”
朱厚照满脸错愕。
老高这家伙真坏啊,明明告了别人,还说是做了好事,朱厚照觉得自己又学到了……
马文升觉得有点尴尬,阴沉得滴出水来,打死了人是好事吗,是打死了徇私枉法的税监,你可不要乱说啊。
“陛下已经下旨彻查此事,若是记了功劳,本官向陛下禀明,记你一功。”
“那就有劳大人了。”
等马文升走后,朱厚照凑上来:“老高,打死人,还能立功?”
“殿下要不……拿谷大用试试?”严成锦眨了眨眼睛。
谷大用吓得脸色惨然:“奴婢没有得罪严大人啊……”
太子身边的长随太监,为何频频消失,凶手究竟是谁?
谷大用百思不得其解,幸亏今日跟过来,才知道怎么回事,感情都是被人“安排”了啊。
严成锦摇摇头,不与我为敌,就不用消失了吗,不是的,只要你叫谷大用,还是要消失。
朱厚照道:“算了,谷伴伴还有用。”
谷大用松了一口气,朱厚照又露出笑意:“谷伴伴,你收拾一下行李,老高,那个地方叫啥?”
严成锦仔细想了想,明朝还没发现澳洲,也没有名字,反正推到弗朗机人身,不关他的事。
“据弗朗机人说,似乎叫……澳州?”
“就是澳洲!”朱厚照手舞足蹈:“你去帮本宫寻个坐骑回来,本宫要将它养在东宫,此物叫袋……袋鼠!”
谷大用没挺住,昏死了过去。
“老高,怎么办,他好像吓死了?”
“依臣看,谷伴伴是装的。”
抬回东宫后,朱厚照当即命人浇醒谷大用,谷大用醒过来时,车马都准备好了,只得立刻启程。
朱厚照对打死人能立功很感兴趣,世上还有这等好事,谷大用前脚刚出宫,他后脚就命人把在京城的税监都喊来。
奉天殿中,
弘治皇帝命厂卫彻查蒋宗的府邸,看这些年他在京城,都干了什么坏事,贪墨了多少银子,又牵涉多少人。
正伤神之际,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闯入殿中,急得都快哭了:“陛下,太子殿下抓了大同的两个税监,说要杀了他们立功。”
弘治皇帝瞠目结舌。
半天没反应过来。
一时间,竟然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太子的生父来,朕温恭谦良,贤明有德,怎么生出这样的儿子。
“因何事而起?”
“奴婢也不知道。”
萧敬皱着眉头,这么大的事,谷大用怎么不提前来报。
陛下自小在宦官和宫女的身边长大,对身边的近臣极好,太子恐怕要惹陛下生气了。
果然,弘治皇帝丢下折子,怒不可遏去了东宫。